除了太子和皇上,盛朝盈想不到還有誰能和信王抗衡……
*
淩羽和淩霄已經在太子的房門口等候多時。
“殿下。”
二人甫一瞧見墨熠的身影,便向之見禮,同時推開了房門。
“嗯。”
男人的面色并不算好,淩羽及淩霄相視一眼,從對方眼中辨出了茫然。
殿下在盛姑娘的房間裡待了這麼久,他二人原還以為殿下心情定然會不錯。
進了房間,墨熠更是冷了臉,他向左後方轉身:“明日你去給她尋一丫鬟。”
“屬,屬下?”
淩霄指了指自己的臉,面上更是驚詫。
墨熠一言不發地盯着他。
“是,屬下領命。”
“嗯。”
男人這才轉身落座。
盛朝盈尋得的那錠銀子便放在他手邊的四方桌上。
淩羽主動向前單膝下跪,抱拳行禮:“殿下,屬下私自前來,還請殿下恕罪。”
墨熠看他一眼:“淩肅可尋到孤要的人了?”
“還未,他讓屬下代為轉達,事情已有頭緒,隻是還需些時日才能達成。”
“嗯。”
墨熠颔首,淩肅是太子府中的侍衛統領,自是他算着時日,擔憂自己身邊的人手不夠才使人來。
他将手邊的官銀扔給淩羽:“瞧瞧。”
淩羽仔細端詳了一番:“這銀錠上的印鑒不似作假。”
“嗯,戶部有信王的人,去查查這銀錠的來頭。”
“屬下領命。”
“無事便都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
翌日。
盛朝盈悠悠轉醒,自覺唇焦舌燥,她撐起了身子拉開床帳,想要起身去倒杯水喝。
“夫人?您醒了。”
盛朝盈:“?”
她朝那聲音發出的方向望了過去,窗邊站着的是一長相明豔的女子,上衣穿着一件發黃的粗布窄袖,下裳是一條麻布半裙。
即便衣着簡單,也掩蓋不了她臉上的光華。
“你……咳咳咳。”
盛朝盈原是想問她是誰,可她才剛一開口嗓子便又癢又痛,不由自主地咳了出來。
那姑娘立即往屋内走,又在榻前的圓桌上倒了一杯水:“夫人請用。”
盛朝盈接過了瓷杯,急急喝了兩口。
這是涼水,她不自覺擰起了眉。
還好現在是夏日,她身子不好,一慣是喝溫水的。
半杯涼水進肚,她總算是解了渴,嗓子好受了許多。
盛朝盈這才有空望向身前的女子:“你是何人?”
“夫人,您可以叫我杏兒,是您家少爺讓我來照顧你的。”
少爺?
盛朝盈腦子裡繞了又繞,昨兒她迷迷糊糊之際,好似是聽見了什麼少爺夫人的。
她擰眉看向繡鞋前方的不遠處,地上的瓷片還未收拾,這應是昨日太子殿下不慎摔碎的。
杏兒也朝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面上有些尴尬:“咳咳,我一來就忙着給夫人歸整衣物去了,這還未來得及呢。”
盛朝盈對此表示理解,她點點頭:“沒事的,你若累了可以先歇會兒。”
杏兒幾步上前拾起碎片,又朝盛朝盈笑了笑。
她擡頭盯着榻上的盛朝盈,眸色極為認真,似是在探究些什麼……
盛朝盈被她盯得縮回了榻上,她重新收回了雙腿,放下床帳:“我,我再睡會兒吧……”
床帳外的人輕笑了幾聲:“夫人請便。”
……
等盛朝盈再一次睡醒,覺得渾身更是無力了。
她拉開床帳,探出了一顆小腦袋:“杏兒?你在嚒?”
從屏風外,很快繞進來了一女子:“在的夫人,您是有什麼吩咐?”
盛朝盈舔了舔唇:“我覺着有些餓了,杏兒你讓廚房備些飯菜上來吧。”
說來她從昨日早膳起就沒用膳了,這會兒睡醒了便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也不知是不是給餓的。
“夫人,現在已經是午時正了,我已讓廚房送了飯菜上來正吃着呢。”
盛朝盈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正吃着?”
“是呢,我也不知夫人何時才能醒來,便隻能先用着了。”
盛朝盈點頭,伸出手臂:“那勞煩你扶着我去用膳吧。”
杏兒點頭:“好。”
她不知盛朝盈膝上有傷,腳下走得有些快。
盛朝盈跟不上,隻能扯了扯她的衣袖:“杏兒,你稍微慢着些。”
“哎哎哎!”
裙角忽然被人踩住,盛朝盈忽的一個趔趄,腳下一閃,直直往前撲了去。
杏兒吓了一跳,這回她可真不是故意的!
難不成這雲京來的富貴娘子皆這般柔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