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幽暗，燭火搖曳。

雲清岚站在離蕭燼三步更遠的地方，指尖微微攥緊袖口。他本該直接詢問咒印的事，可一踏入這間石室，記憶便不受控制地湧上來——那日蕭燼将他抵在牆上，厮磨着他的唇，桂花糕的甜膩混着血腥氣在舌尖蔓延……

“師尊？”蕭燼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

雲清岚輕咳一聲，強作鎮定：“把上衣脫了。”

蕭燼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師尊要看弟子的身子？”

“少廢話，嚴肅點，”雲清岚耳根發熱，語氣卻冷硬，“查咒印。”

蕭燼低笑，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衣帶，外袍滑落，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燭光下，他的肌膚光潔如玉，哪有半分咒印的痕迹？

雲清岚蹙眉：“轉身。”

蕭燼順從地轉了一圈，背肌随着動作舒展，腰線沒入褲腰，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誘人。

“如何？”蕭燼嗓音低啞，“師尊可還滿意？”

雲清岚别開視線：“穿上……”

“這就看完了？”蕭燼故作驚訝，“說不定在更隐蔽的地方呢？”他作勢要解褲帶，“比如大腿内側，或是——”

“住手！”雲清岚猛地後退，後背幾乎貼上石壁。

蕭燼忍笑，卻還是一本正經：“師尊，百蠱門的咒印詭谲，若不仔細排查，萬一遺漏……”

雲清岚咬緊牙關，百蠱門對蕭燼施了咒印可能不是顯現出來，需要催動才可以知道在哪兒，現在的蕭燼就像是被人埋了個定時炸彈，很麻煩，也不知道遠程控制還是近距離控制，先排查個明白。

醫者仁心，醫者仁心！在他眼裡，人都是細胞構成的，沒什麼不一樣的。

他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走近：“隻許脫到膝蓋……”

蕭燼的褲子緩緩滑落，雲清岚的視線死死釘在地面上。

“師尊，”蕭燼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您這樣低着頭，能看到什麼？”

雲清岚猛地擡頭，正對上蕭燼含笑的眼。他眸色深沉，像一汪化不開的墨，裡面盛着毫不掩飾的欲望。

“你——”視線胡亂掃射了一下，雲清岚咳嗽了一聲，“沒看到，等我研究完再來查，對了，你的禁足令已解，你也該收拾東西回竹煙齋去。快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說着同時，他轉身要離開。

話音未落，蕭燼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下的肌膚滾燙，心跳聲震耳欲聾。

“師尊，你看仔細了嗎？”蕭燼低聲問，“這就要走了嗎？”

雲清岚觸電般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攬住腰，兩人距離驟然縮短，鼻尖幾乎相觸。

“蕭燼！”雲清岚厲聲呵斥，用手抵着，盡可能地往後仰，聲音卻有些發顫，“你在做什麼？還不放開我！”

蕭燼不為所動，拇指摩挲着他的腰側：“上次的問題，師尊還沒回答。”

“什、什麼問題？”雲清岚一頭霧水。

“您問我是不是喜歡您。”蕭燼輕笑，“那您呢？”

雲清岚目瞪口呆，一時語塞。

喜歡嗎？

他想起蕭燼為他擋下的每一劍，想起他跟在他身邊忙忙碌碌的身影，想起石室裡那個帶着血腥氣的吻……

猶豫的刹那，蕭燼已經吻了上來。

這個吻比上次更兇，牙齒叼着他的下唇厮磨，舌尖長驅直入。雲清岚被抵在牆上，後腦墊着蕭燼的手掌，避無可避。

“唔……放……”

抗|議聲被吞沒，雲清岚的指尖微微蜷縮，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堵住了。

蕭燼看着他這副模樣，唇角勾起一抹笑，眼底暗光浮動。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住雲清岚的腰，将他往自己懷裡一帶。

“師尊……”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蠱惑的意味，“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對吧？”

雲清岚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一顫，下意識擡手抵住蕭燼的胸膛，指尖下的肌肉緊實滾燙，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灼燒着他的掌心。他耳尖微紅，偏過頭去，聲音有些發緊，“胡說什麼……不是那樣的。”

“不是？”蕭燼低笑，手指輕輕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轉回臉來，“那師尊為什麼不敢看我？”

雲清岚被迫與他對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像是燃着一簇火，燒得他心跳紊亂。他張了張口，想要辯解，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

他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明明應該嚴厲斥責，應該推開，應該……可每一次，當蕭燼靠近時，他的理智就像是被攪亂的春水，泛起層層漣漪，再也無法平靜。

蕭燼見他沉默，眸色更深，拇指輕輕摩挲着他的下唇，嗓音低啞：“師尊若真的讨厭我，就不會容許我靠這麼近，不會讓我一次次得寸進尺……”

雲清岚呼吸微促，心跳如擂鼓，可還未等他反駁，蕭燼已經低頭吻了下來。

“唔——！”

唇齒相貼的瞬間，雲清岚的腦海一片空白，蕭燼的吻強勢而熾熱，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猶豫和掙紮都吞噬殆盡。舌尖撬開他的齒關，肆意掠奪着他的呼吸，帶着不容拒絕的占有欲。

雲清岚全身發麻發酥，想要推開他，可手掌抵在蕭燼的胸膛上，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蕭燼察覺到他的抗拒，稍稍退開一點，唇瓣卻仍貼着他的，低低地笑着又問了一遍：“師尊如果真的讨厭，現在就該一巴掌扇過來了。”

雲清岚氣息不穩，眼尾泛着薄紅，唇上還殘留着濕潤的水光，他抿了抿唇，好像為自己的無法辯駁洩氣，這時，蕭燼趁虛而入。

雲清岚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可身前卻是蕭燼滾燙的胸膛，熱意透過衣衫傳遞過來，像是要将他整個人都融化。

他恍惚間想，自己或許真的……

并不讨厭這樣。

甚至，還有些沉溺。

蕭燼的吻漸漸下移，輕輕厮磨，嗓音沙啞：“師尊……别躲了。”

雲清岚閉了閉眼，終于擡起手，卻不是推開他，而是攥緊了他的衣襟。

像是某種默許，又像是投降。

蕭燼低笑一聲，再次吻住他的唇，唇齒交纏間，比之前更加放肆，更加纏|綿。雲清岚隻覺得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耳畔隻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和蕭燼低啞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