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個成年人,這種貪一時之快并發展成你情我願的來往,她也不好全推在他身上。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神樂也沒再聲讨銀時,她揉着眼睛,轉頭看向時鐘,指針已快逼近四點。
「這麼晚了,茶茶姐姐你要一個人回去嗎?」
「嗯,沒關系,這邊離我家也不遠。」千茶說,低頭瞥了一眼地上還在誇張地裝痛呻吟的銀時。
見他沒有起來的意思,也沒打算拆穿。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見她也都這樣說了,神樂也隻是點點頭,然後送着她出門。
等到千茶離開,神樂又拐回來踢了銀時幾腳,這才回到她的壁櫥去。
少了一個人的卧室,溫度開始急速下降,最終恢複到原來的冰冷。銀時躺在榻榻米上,揉了揉發疼的後腦勺。
沖動被制止了,但腦袋依然昏昏沉沉。
他決定合上眼睛,什麼都不去管。
至于千茶,她最後還是一個人回到這條燈紅火綠的街道。
說實話,她也有些慶幸神樂的及時出現。
她自問并不是那種拒絕婚前親密接觸的保守派,而與坂田銀時之間的親近,她确實也不讨厭。
人們總說,身體上的一些交流是拉近心靈距離的捷徑,可若發生在逃避過去的意亂情迷下,那就有些變味了。
真要做這種事,至少該在他們都專心一意、隻想着對方的前提下,而非還為着多年的時候夢魇借酒消愁時。
這一來,她還得謝謝那隻巨型老鼠了。
千茶走到一部售賣機前停下,然後按了一罐啤酒。冰涼的罐身讓她的意識變得更加清醒。
她又接着按下了第二罐。
她一手拿着一罐啤酒,然後走到旁邊的大樹下,往上面抛了一罐上去。
罐子着地的聲音卻久久沒有傳來。
「下來陪我喝一杯吧?」千茶仰着頭,朝着黑壓壓的樹蔭喊道說。
「除了喝酒,你就沒别的事幹了嗎?」
一道紫色的身影從樹上躍下,手裡拿着千茶剛丢上去的啤酒。
「别那麼兇嘛,菖蒲。」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作勢要往猿飛那邊湊過去,卻被對方狠心攔下。
「别用那副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的态度湊過來我這裡!」猿飛指着她大吼,想到剛才看見的畫面,又咬牙切齒地繼續說「我剛才都看到了!你剛才是準備對我的銀桑出手對吧!?」
「才沒有那種事。」
「沒有那種事?!」你們剛才明顯是親了對吧!還伸舌頭了吧!要不是那個小孩及時醒來,伸的絕對已經是别的東西了吧!」
猿飛的反駁聲越來越大,引得旁邊的路人忍不住朝他們的方向投來好奇的目光。
隻不過對于她的指控,千茶也是無力反駁。
她來看易拉罐,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意味深長地望着猿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可是呢,你不也沒有阻止嗎?」
「你若真的想阻止,明明随時都可以出手的。」
這次反應不過來的人成了猿飛,她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換來的卻是千茶的步步迫近。
「你一邊說着自己的銀桑,卻一邊眼睜睜看着事情發展,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千茶的聲音帶着幾分揶揄。
猿飛咬了咬下唇,回避着千茶的目光。
「又或者說,你也是在期待着些什麼嗎?」
千茶垂下握着啤酒罐那邊手,向前一步,近得讓猿飛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氣與洗發水的淡香。
她伸出手,輕輕托住猿飛的後頸,迫使對方與自己對視。
「我啊,最喜歡菖蒲了。」她說,姿态雖強硬,語氣卻異常地溫柔。
「所以,隻要你說一句『請你别再靠近我喜歡的人了』,我以後就不會再和他聯絡。」
「你……就算你在我面前使手段,也不會改變我對銀桑的感情的!」
說實話,她并沒有打算使什麼手段。
這句話百分之百出自她的真心與好奇。
她想知道,猿飛的容忍底線到底在哪裡。
又或者說,在她心目中,自己和銀時的地位哪一個更高。
要是猿飛的回答,是會讓她和銀時保持距離,千茶或許真的會乖乖遵守承諾,不再接近銀時。
隻不過,要是她沒能說出這句話,那麼千茶耶不會再顧及到她的存在,隻是順從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