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五早晨的時候,林長赢和其他參加競賽的學生坐着學校包的大巴車,前去了隔壁縣的重高參加競賽。
至于為什麼沒在本縣學校參賽,那隻能用一句“縣與縣之間亦有差距”來概括。
隔壁縣可是比市還要得意的存在。
裴程沒參加過競賽,成績好的時候沒機會,現在的成績自然也不會有機會。
于是他對這次競賽表現出格外的興趣,但陸青雲卻說:“你是對你身邊空出來的這個位置感興趣吧。”
“也不是不可以這麼說。”裴程倒是的大方,因為他确實更在意林長赢的表現。
陸青雲一副了然态度,點頭頭道:“大家都挺關心的,但是放心吧,上次複賽林學神考得很好。”
“你怎麼知道?”
“我也去了啊。”
“那你怎麼這次沒去?”
“你說話好傷人。”
裴程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沒去還能為什麼呢?自然是…沒考過。
大概是他微妙的表情實在令人遐想,陸青雲突然開始鬧起來,大叫着,“我好歹還過了預賽呢!很多人連預賽這個坎都沒過。”
“我沒嘲笑你啊。”裴程對于對方氣惱原因摸不着頭腦,他隻能解釋,“我都沒有被選上呢,怎麼會嘲笑你。”
裴程又和陸青雲說了幾句,給炸毛的人哄好,目光觸及身邊空出的那個位置時候心底又顯得空落落的。
他感覺,自己已經追不上跑得越來越快的林長赢了。
“應該早點回來的。”
裴程嘴裡嘀嘀咕咕的,說完又低頭嚴肅了神色去學習。
決賽前的集訓,林長赢是沒去參加的。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要付費的,更是因為汪雪梅,她不同意,他離開家那麼遠又那麼久。
林長赢是自己在家複習,又跟着其他沒去集訓的同學一起。
大巴車搖搖晃晃地駛出成縣,他微微側頭,看着成縣的地标性建築,一棟十幾層高的樓房,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内。
心底升起一股茫然的情緒,是往常幾次都沒有過的。
林長赢手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成縣奇特景色,無數因施工圍起來的藍色鐵闆和黃色警示牌發呆。
耳邊傳來幾個同學的對話,他聽得一陣恍惚,才反應過來這個大巴車不僅僅有縣中的學生,還有南中的。
“前面那個坐着的是林長赢嗎?”
“我看看,我看看…真的是诶,我們老師沒少說要是他在我們學校就好了。”
“得了吧,縣中雖然也就那樣,但是可不是南中能碰瓷的。”
“話說為什麼要去平縣啊,我們省的省考考點設在一個縣,不覺得很丢人嗎?”
“那有什麼辦法,平縣那邊的高中競賽是強項,哎呀,别管這些了,聊點輕松的。”
“我以為你會說再學一會兒呢…”
交談聲漸漸變小,林長赢昏昏欲睡的,頭一點一點低了下去。
…
“醫生姐姐,我感覺我病了。”
裴程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作日,突發奇想地坐在了心理咨詢室,再次面對上那個溫柔的醫生姐姐。
對方感到疑惑,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詢問道:“怎麼回事?”
“诶,不是這個病。”裴程略感不适地移開額頭,又愣了愣後嘀咕道,“就是很奇怪,我好像有點奇怪。”
醫生見狀啞然失笑,評價裴程雲裡霧裡一般的話為:
“像在說夢話。”
裴程大腦混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自然而然地又回想起林長赢競賽回來之後的場面。
也沒去多久,周五上午去的,下午放學前就回來了。
學校派了一群高一的去迎接,還拉了橫幅,載歌載舞的,看着好不熱鬧。
林長赢就這麼被圍在一群人之中,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情緒,就是被身邊的人一襯托,顯得不太開心。
“你看什麼呢?”陸青雲每天就這個好奇寶寶一樣到處張望着有沒有瓜吃。
陸青雲探頭到裴程的視角——因為林長赢不在,于是坐在了對方的靠窗的位置,轉頭就能看見校門的位置。
“林學神回來了?”陸青雲顯得激動,“要不我們也去樓梯口接接?”
裴程:“不去。”
“喲呵。”陸青雲用眼神來來回回審視了一圈裴程,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又不懷好意道,“不去就不去,我去。”
對方行動很快,但時間又好像過得太慢,裴程表面強硬,但目光又一直暗中觀察着教室門的位置,等待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