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漸漸壓下來,逐漸壓縮的距離就是對方僅剩給緒晶支支吾吾的耐心。
難道今天......就要失去我的貞潔了嗎——緒晶心生絕望地想道。
是了!斯拜徳爾一定是怪他搶了貝莉,才決定這樣報複羞辱他,緒晶獨自在腦海延伸出了完整的結論,悲從中來。
那他豈不是要代替貝莉受這份罪,雖然他也不希望可愛的貝莉要面對這樣殘酷的事......
一向耐心的斯拜徳爾被緒晶眼底過于紛亂的情緒晃得有些許煩躁,“你到底要說什麼?”這個銀毛人族的遺言到底還要組織多久。
“對...對不起,我不該搶走貝莉的!”緒晶鼓起勇氣大聲宣告,“但是假如你用這樣的方式對她,也不會得到她真誠的心。”緒晶眼含悲傷,了解到無法改變的真相貌似比知道他死亡的結局更難讓他接受。
“......”
斯拜徳爾隻是想吃頓飯。
“我為什麼要得到她的心,隻要身體屬于我就行了。”他說。
聽見這番話的緒晶不可置信地睜大瞳孔,映出了内心的破口大罵,狠狠鄙夷斯拜徳爾的浪蕩。
“你和她在我眼中都是食物,隻是你這個食材看起來比她更珍貴,我更想吃掉你而已。”掠食般的眼神在緒晶的細皮嫩肉上流連,感歎這人的皮膚養得比一個少女還要嬌嫩。
緒晶眼底重燃希望的曙光,“慢着...你真的隻是把我當食物?”猶如綠意盎然的森林恢複生機,“所以你不是想跟我做...做那些事情?”
斯拜徳爾舔舔牙尖,即使明白了過來,也懶得追究緒晶含糊的意思,一字一句重申道:“我餓了。”
放寬心的緒晶,又回複了那種寡淡的死意。如果沒有蛛絲的捆綁——這個人怕是會雙手交疊在胸前,安詳地等待死亡降臨。
隻是這樣一來,反倒勾起了斯拜徳爾逗弄獵物的興趣,他又低頭鑽到緒晶到肩頸處,舌頭在緒晶脖子彷佛享用餐前湯般舔了一口。
緒晶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擎大他那雙漂亮的銀色眼睛,語氣失去了平穩:“你不是說你不會...”
斯拜徳爾好整以暇地等緒晶說下去。
“你....你不會那麼做的。”難以出口的話到了緒晶的舌尖停頓收尾。語氣笃定,作為蛛網上任由處置的獵物,這句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緒晶避開了說出讓自己臉頰發燙的用詞,這倒是讓斯拜徳爾有些小失望。
不過算了,逗弄獵物後最終目的還是填飽肚子。
斯拜徳爾這次在俯下身前先大大咧開了嘴巴,露出口腔裡蜇人的口器,那個細小的螫肢倒映在緒晶的眼裡,尖銳的頂部還泛着銀光,麻痹的汁液在管内蠢蠢欲動。
他貼到緒晶的耳邊,口器刮過緒晶脖子的皮膚。
“我隻是想下點毒讓你好過一些,這樣你在被我切成一塊塊的時候才不會喊得那麼凄慘。”
剛才那些磨人的撩撥都是緒晶不太美麗的誤會。
斯拜徳爾的背部冒出了更加巨大的步腳節肢,漆黑底色上攀附着绮麗無比的金色暗紋,前端鋒利。
對緒晶而言的死神鐮刀,于斯拜徳爾隻是用餐時的刀叉,想必切割這個可憐獵物會跟碟子上的豬肋排一樣輕松優雅。
“啊...”
青年發出一聲輕呼。
斯拜徳爾期待地看向銀色的瞳仁裡恐懼的漩渦。
意外地,緒晶露出癡迷的表情凝視着斯拜徳爾後背的節肢,眼神順着金黃的脈絡流轉,呐呐道:“好漂亮。”
蛛族探前的利刃一頓,斯拜徳爾的發絲撩過身下人的鼻尖,他微微起身,牽起嘴角道:“我之前還沒吃過人族,是人族都這樣...還是隻有你這樣?”
沒有獵物會在死前感歎獵人的裝束。
斯拜徳爾在外流浪許久,落入網中最後淪為他腹中食物的魔獸數不勝數,唯獨沒有嘗過人族。說來奇怪,大陸生物會被區分為魔獸魔種,自诩平等的人族怎麼就不分高低等智慧的魔獸呢。
不過在他眼裡,最後會被死死桎梏在他陷阱中的也不過是食物。
緒晶的左右手的掌心,同時感知到了輕微的痛癢,堅硬冰冷的黑色節肢抵在上面逐漸用力,陷進了他的肉裡。
“今天先吃一隻手,你想先從哪隻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