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彡更來勁了:“君小臨君小臨君小臨君小臨...”
銀光一劃而過,刀刃已經對準了南彡的脖子。南彡閉嘴了,這才想起來,君臨小時候修為很低,跨階位打鬥,壓根不是靠着修為取勝。
另外三個牢房的人隻有祁不定一個還在昏迷。
林幽扒着鐵欄,讨好道:“我可什麼也沒說,你救救我。”
葉逢反駁:“我看都是你說的!”
“他就是祁不定?”南彡指着昏迷的人,問他,“用假面了?幸好用假面了。不然祁柳一來,一切完蛋。”
君臨雖然嚷嚷着要南彡走,卻格外清楚,他需要靠南彡才能躲避那些暗衛的眼睛。
如果不是南彡突然到來,他還要思考許久怎麼躲過暗衛。
地上有一本打開的《仙魔記》二卷,君臨特地沒去看,隻是南彡把書撿起來,壞心眼地把書遞給他:“君臨,你看過沒?其實流光寫的一卷二卷都挺好看,故事也是...”
君臨猝不及防看到了上面的文字,猛然閉眼:“你要害死我?”
南彡把書收起來,沒有絲毫悔恨之意,“忘了你現在是六階了。”
君臨剛要把人抱起來,就感受到手裡的人動了動,随之醒了,無事發生,視線落在了君臨的手上。
他心虛收手,頓時磕巴了:“我...我看你昏迷,準備先把你抱出去。”
祁不定從昏迷中醒來,沒有異常,微微揚起嘴角,就要閉眼,道:“好,那我昏迷一下。”
君臨如遭雷擊,祁不定除了在不盡海秘境失憶時說過此等話,就再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了,他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暈屁。”南彡沒好氣道,“還是正道魁首呢,淨做下三濫的事。”
祁不定直起身體,嗆他:“是,老妖怪,就你最光明磊落。”
君臨壓下懷疑,把南彡手裡的書搶過來,“先走。”
趁着南彡還沒回心轉意,借力先離開。否則還不知道要等幾日,祁柳此人,不會坐視不理,隻要看到了,就會來救,這點毋庸置疑,隻不過不清楚他要糾結幾日。
有南彡在,一切順利許多。
四人到達客棧,氣氛已經到怪異的地步。葉逢和林幽恨不得把對方的老底揭開,南彡自顧自說些尖酸刻薄的話,而被暗示的祁不定安安靜靜跟在君臨身後。
這次意外好像被他們抛在腦後,變得不重要了。
祁不定寸步不離跟着君臨,像是狗皮膏藥。
幾人坐下,君臨問林幽:“你還想活嗎?”
林幽一臉冤枉:“我沒說!”
君臨不語。
林幽被盯得頭皮發麻,心虛道:“的确是我。”
葉逢嗤笑一聲:“呵呵,貪生怕死的鼠輩。”
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君臨倒了兩杯茶,放到各自的面前,示意他們喝,微笑道:“你們兩個再吵就都去死。”
南彡還在翻着《仙魔記》二卷看,聽到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君臨扭頭,“你也是。”
南彡說:“哦。”
祁不定自始至終都是乖的,隻是君臨給他倒茶,他沒喝,語氣溫和:“我乏了,先去睡了。”
人散去。
那三本《仙魔記》擺在桌子上,他盯着封面看了好久,沒打開,斟酌良久,什麼也沒做,提醒南彡:“今日多謝,你可以走了。”
南彡的腿翹到桌子上,一個好好的凳子,被他坐成了搖椅,“我不走。我問你,你準備怎麼處理祁不定?”
“你殺了他,你就能活。”他吊兒郎當地說,“你要是有負罪感,覺得他換魂救你,下不去手,我來幫你。”
君臨扯着笑,剛利用完南彡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幫什麼?以什麼身份?我怎麼決定關你什麼事?怎麼,我們什麼時候成朋友了?”
南彡氣笑了,“剛利用完就要丢開?方才在地牢怎麼不說這些話?”
君臨扯着笑,壞心眼地踢了一腳他的椅子,瞬間,南彡整個人摔倒在地,捂着腚喊疼。
“我沒說嗎?我忘了。”
南彡就此動作盤腿坐在地上,不動了,仰頭,認真問他:“你要如何處理祁不定?”
君臨說:“殺了就好了。”
南彡看不到君臨的臉,隻能聽到聲音,松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沒變。”
君臨看他離開,罵了一句:“蠢貨。”
南彡臉從窗戶伸進來,吓了君臨一跳,那張臉張唇:“我聽到了哦。”
君臨:...
他跟南彡的關系有點奇怪。南彡與他的娘親認識,關系親密,類似于兄妹,南彡很照顧娘,看爹和他的目光時常是不善的。
後來爹殺死了娘,爹死了之後,南彡就一直追殺他。
若非要說親情,他剛出生的時候,南彡時常一邊抱着他溫聲細語哄着,一邊背地裡偷偷罵他小賤種。整個人堪稱精分,有的時候幼稚,有的時候殘忍,好像刻意讓自己變得極端,不喜歡就是讨厭,不讨厭就是喜歡。
雖說南彡一直追殺他,他半生所追尋的東西都是南彡捏碎的。然,最後大戰時,對他喊打喊殺的南彡卻選擇了中立。
極端,中立。
他把三本書放到了桌子上的角落。
君臨一大早起來,偷偷跑到王宮裡觀察情況。地牢的四個人莫名其妙消失,暗衛毫無察覺,偏偏那鎖一看就是撬開的,隻能是君臨的修為并未被壓制,扮豬吃老虎,君臨隻是為了套消息才裝作修為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