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表妹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蕭永賀滿臉喜色,“是我的遠房堂兄,蕭旺艋幹的,他都已經承認了。嚴若芳這兩天就會跟母親說清楚,所以,我不用再納她為妾了!”
他去拉宋清音的手:“我這就接你回去,省的你在外邊被那起子壞人盯上。”
宋清音躲開他的手,坐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坐下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蕭永賀有些受傷:“音音,我們是夫妻。”
馬上就不是了。宋清音心中想着,不由得有些傷感。
“查出來了?那挺好,總算是還了你清白。”
“我就說我從來都沒碰過她。”蕭永賀高興地道,“音音,這下你不會再懷疑我了吧?我們這就回家。”
他站起來,再次伸手去拉宋清音。
宋清音手向後一縮:“可是,我不想再回侯府了。你也知道母親不喜歡我,她……就算沒了嚴若芳,以後也還會有别人。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以前是我過于天真了。”
宋清音從懷中拿出和離書:“我已經簽好名字了,你既然過來了,正好也簽了吧。”
“你,你什麼意思?”蕭永賀生氣了,“我費心費力追查嚴表妹的事,都查清了跟我無關,你卻要與我和離?我一直都在努力,為我們二人的家,而你,連一點委屈都不肯受!”
“我受的委屈還少嗎?我……”宋清音聲音忍不住哽咽,有些說不下去了。想起婆婆在外邊傳自己的那些話,還有,都還沒有和離呢,婆婆就已經給她兒子物色新夫人了。這樣的日子哪裡還能過得下去?
蕭永賀看宋清音難過,心中也很是難受,他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音音受了不少委屈,但他一直都在盡力地護着她。
“音音,我會跟母親好好說說的,并且經過這件事,想必母親以後不會再做這種糊塗事了。”
不會?隻怕是不會少做吧?宋清音心道。但她不想再跟蕭永賀掰扯下去了。 這種事無解,他是嚴氏的兒子,嚴氏再怎麼過分,他又能把嚴氏怎麼樣?而自己作為兒媳,隻有受着的份。
“我累了,不想再糾結這些,你,還是簽字吧。”宋清音将和離書和筆都推到了蕭永賀面前。
蕭永賀看着眼前的和離書,還有宋清音堅決的神情,臉色難看極了:“音音,和離是大事,你怎能如此兒戲?我,我……你氣死我了!”
宋清音看着他生氣的樣子,心中湧上的卻是難過:“蕭永賀,我們好聚好散吧。當初我和二哥救了你,後來我又嫁給了你。這将近一年的時間時,雖然我不得婆母的歡心,卻也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就當是報答我當初救你的恩情吧。”
她一邊說,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将和離書又向前推了推。
蕭永賀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壞了,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報答,我這就給你報答!”
他拿起筆來,提筆蘸墨,寫下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蕭永賀。
寫完他将筆扔在桌上,大踏步出了鋪子。
宋清音拿起和離書來,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忍不住淚流滿面。
想起蕭永賀樣子,宋清音心中難過,但一想到以後再也不用在嚴氏跟前立規矩,應對她的那些刁難,又無比輕快。
以後她好好開自己的小鋪子,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她默默地坐了一會兒,才将和離書疊起來,放進了袖中。
朝兒和李全福早已處理好了傷口,此時正在後院通往鋪子的小門處探頭探腦。
姑娘跟世子和離了,姑娘看起來很難過。
他們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安慰姑娘。
正這時,去衙門報官的許嫂子和陳二柱急匆匆地回來了。
“東家您沒事吧?掌櫃的和朝兒姑娘呢?”許嫂子看宋清音獨自一人坐在店裡,着急的問道。
朝兒和李全福掀簾子進來:“沒事,那些人已經被打跑了。”
“打跑了?黃天菩薩保佑!那就好,那就好。”許嫂子雙手合十朝着天上拜了拜,這才說道,“我和二柱去縣衙門報官,那衙差一聽說是對方是當官人家的兒子,就說他們管不了,叫我們去承天府告。我們到了承天府,承天府的人又說打架鬥毆的事兒不歸他們管,叫我們去縣衙門……兩邊都不管!”
陳二柱在一旁氣呼呼地道:“都是一群狗東西!”
宋清音安慰道:“好了,這不是沒事兒了嗎?”
其實她也沒指望着報官有用,不過是想把許嫂子和陳二柱支走,省得他們不會武功,被牽連了。
朝兒在一旁發愁道:“那姓周的要是再來怎麼辦?姑娘如今跟世子和離了,官府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