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稷離開後,向淺就去了隔壁房間,那是一對老夫妻,老爺爺有心髒病,正在醫院觀察。
向淺:“爺爺住院多久了呀。”
“今天剛來,醫生建議說做手術,但我們家裡湊不出那麼多錢,打算開幾服藥先吃着,指不定哪天就走了,白花那冤枉錢幹啥。”
老爺爺看得很開,老婆婆卻聽不得他這樣說話,偷偷在旁邊抹眼淚。
看樣子這兩個應當是NPC,向淺寬慰了兩人一陣,繼續前往下一個病人打探消息,看了看表,到了快要查房的時間,向淺才回到了病房。
護士看了看向淺,問道:“陪護你的人呢?”
向淺沒想到連查房竟然還會查到陪護,随便扯了個理由:“他去衛生間了。”
護士聽到後,轉身朝衛生間走去,明顯不相信向淺的話。
眼看就要打開衛生間的門了,向淺俯下身拿出藏在床下的斧子,悄悄跟在護士背後,既然騙不過,那就先下手為強。
向淺舉起斧子卻看到衛生間的門打開了,祁稷的臉就出現在眼前,她趕緊将斧子藏在身後。
看到祁稷,護士才在查房記錄上寫上正常二字,轉頭看到向淺,又皺起了眉:“你跟過來幹什麼。”
向淺:“男女授受不親,我怕你尴尬,所以準備幫你開門來着。”
他們的身份信息是夫妻,向淺作為妻子,擔心陌生女人打開丈夫衛生間的門,所以跟過來,是合理的。
護士思考了一會,翻過頁在是否為乘客那一欄寫了否。
護士離開後,向淺才松了口氣,将斧子放回了床底。
“你查探得怎麼樣。”
祁稷:“所有樓層都試過了,除了13樓,那層需要刷電梯卡。”
向淺:“電梯卡,是在控梯員手裡嗎?”
祁稷搖搖頭,他翻遍了控梯員身上,也沒找到卡片。
向淺:“看來我們要先找到13樓的電梯卡。”
“咱們可以去護士那裡找。”
張建安在手術室被帶走時,就是四個護士把他帶走的,她們一定有電梯卡。
祁稷:“我翻過她們的桌子和衣服了,沒有。”
兩人的調查行動陷入了死局,但更倒黴的是,夜晚即将來臨。
衆所周知,站點世界的白天較為正常,NPC們會按照固定的軌迹行動,除非觸發了規則,才會暴動,而夜晚,才是屬于NPC的狂歡,規則束縛減弱,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成為他們殺人的誘因。
走廊裡播放着生日快樂的歌謠,幼稚歡快的聲音像是開了擴音器,穿透了每一個角落,吵得人心煩,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走出門讓那個破布娃娃别唱了。
破布娃娃唱着歡快的歌謠,邁着小碎步走着,偶爾停在一間病房前,吓得裡面的病人臉色發白。
可她卻像惡作劇一樣,彎起嘴角享受夠他們的害怕後轉過頭走了。
小布娃娃突然加快了步伐,走到查房的護士面前,想讓她陪自己玩。
可查房的護士隻是看了一眼,并沒有理會,她要完成今天的kpi,确保病人安然入睡,才沒有瞎工夫陪布娃娃玩。
布娃娃被忽視,傷心極了,播放了一首傷心的歌,朝最近的病房走去,門裡的兩個病人害怕極了,拿房間裡的東西堵住門,防止布娃娃進入。
布娃娃隻有手掌大小,力氣卻很大,推推一推,門就發出了震動,任憑裡面兩人使出吃奶的勁也攔不住。
布娃娃推了第二下,兩扇門像紙糊的一樣被捅開一個洞,布娃娃順着那個洞進了門,朝着門裡的兩人笑了笑。
那兩人被詭異的娃娃吓了一跳,摔倒在了地上,兩個男人顫抖着身體,不住地後退。
布娃娃不斷向他們靠近,抓住男人的褲腿爬了上去,男人終于看清了布娃娃的臉。
渾身是黃色的短毛,穿着火紅的衣服,腮邊兩坨殷紅,嘴巴朝上,看着很是喜慶詭異。
布娃娃爬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在他的喉結上踩了踩,借力跳到臉上,仔仔細細地看過以後,又跳了下來。
男人躲過了危險,可布娃娃并沒有就此罷手,而是繼續朝着他的同伴走去。
同伴的心理素質并不好,吓得縮在了牆角,眼看躲無可躲,又見布娃娃小小的身軀,走起步來一歪一扭的,好像并沒有多麼可怕。
于是他壯起膽子,抽出背後的刀,在布娃娃靠近時猛地一揮,布娃娃被砍成了兩半。
布娃娃身體裡的紅色棉花漏了出來,音樂也變得刺耳起來,滋啦滋啦的電音在整個房間徘徊。
同伴捂住耳朵,可那道聲音卻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滋啦滋啦,像要炸開了一樣。
他眼前的布娃娃身體突然縫合好,不斷變大,變得和他一樣大,張牙舞爪地朝他沖過來,為了自保,同伴握緊手裡的刀,向布娃娃劈過去。
但布娃娃的身體得到了強化,他的刀卡在了身體裡,布娃娃隻是破了一個口子,紅色的棉花從它身體裡掉落,布娃娃難以置信地看着同伴,跪倒在了地上。
同伴乘勝追擊,拿着刀将布娃娃砍成了兩半,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可耳邊,依舊傳來了布娃娃身上的歌聲,歡快的歌聲在同伴腳下響起,他低頭一看,布娃娃完好無損地站在腳邊。
那他剛剛砍死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