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出院,你們也能省一點錢。”
得知很快就可以出院,祁稷高興得抱住林醫生,慶幸自己找了位好醫生。
從林醫生的坐診室出來,祁稷拿着順來的電梯卡,和向淺去了職工專用通道,果然,林醫生的卡片可以刷開13層。
向淺推開了一個個房間仔細觀察,但裡面很正常,什麼都沒有發現。
調查陷入了僵局,雖說查到了焚屍爐,但是罪魁禍首卻跑了,就連13層也沒查到任何信息。
夜晚再次來臨,護士默認他們是一對缺心眼愛睡覺的懶蟲夫妻,無論怎麼喊也喊不醒,看了一眼就離開了,倒是那個唱歌的布娃娃,停在了他們門前。
咯吱
向前并沒有鎖門,布娃娃不費吹灰之力就推開了門,歡快的歌謠充斥着房間,嘈雜的音樂聲讓向淺聽不出發生了什麼,她睜開眼,順着樓道漏進來的光看到布娃娃正邁着步伐朝祁稷走去。
布娃娃在祁稷身上轉了一圈,狠狠踩了踩祁稷的喉結,毫不留戀地走了,它的身體裡也播放起了悲傷的歌曲。
向淺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不知是不是音樂給她的錯覺,她覺得那隻布娃娃的身影好像很失望。
失望,失望什麼呢,是因為祁稷沒有像昨天那個男的一樣受到驚吓,還是因為
因為祁稷是個男的,所以它才失望。
昨晚,布娃娃也對那兩個男人的喉結做了今天同樣洩憤的動作,同時還播放了悲傷的歌曲
也就是說,昨晚那兩個男人并沒有觸碰到布娃娃的規則,本來可以安然無恙,但他們的心理素質太差了,在布娃娃的恐怖氣氛下被護士殺死,他們真正違背的規則,隻有一個,那就是醫院第二準則。
布娃娃的準則,或許是和女人有關,女人能做什麼,向淺看着地上穿着火紅衣服的布娃娃,茅塞頓開,女人可以做但男人做不了的,隻有
母親
悲傷的音樂越來越近,像是為向淺準備的哀樂,她再次感受到了身為女性的痛苦。
她悄悄将頭縮回去,手慢慢摸索上床底的斧子,黑暗又嘈雜的環境,遮蓋住了很多東西。
布娃娃爬上床,順着被子來到了向淺面前,向淺能感受到它直勾勾的注視落在了自己安的假喉結上。
布娃娃跳到向淺的假喉結上踩了踩,很幸運,石頭渣做的很牢固,系統也粘的很結實,并沒有碎掉,石頭又落到了向淺的臉上,看着她兩寸長的胡茬,還有狗啃一樣的發型,又換了一首悲傷的歌曲,轉身想要離開,但樓道卻想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護士看到布娃娃進了這間房,想過來看看熱鬧,但聽着布娃娃一連播放了兩首悲傷的歌,覺得不對,這間房裡明明有一個女人,怎麼會不符合布娃娃的動手規則。
護士加快了步伐,推開門,布娃娃才走到床下,此刻向淺恨不得站起來抱着布娃娃趕緊把它送出去,但偏偏,布娃娃太小了,走起路來實在緩慢,與護士撞了個正着。
護士:“小娃娃,還是沒找到你的媽媽嗎?”
聽到媽媽兩個字,布娃娃身上的音樂陡然停下,它沮喪地低下頭,打算繞開護士,但護士卻橫跨開腿,攔住了它:“文盲真可怕。”
布娃娃不懂,但它能感覺出來這是罵他的話,揮起小拳頭沖過去要打護士,但護士走了兩步就把它甩在了後面。
護士停在了向淺床頭,看着她狗啃一樣的劉海笑出了聲。
向淺想清楚布娃娃殺人規則後,當機立斷拿起了斧子,即便已經已經卷刃了,但有總比沒有好,她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有人花500塊錢買她頭發的時候沒有賣,如今卻要自己動手還沒什麼好發型,前面厚,後面薄,像個鍋蓋一樣蓋住了她的頭。
護士伸出手撩開她的頭發看了看,笑得更歡了,尖利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其他病房的病人都好奇地貼在玻璃口朝這邊往,好奇為什麼兩個NPC都停在了這間病房卻不動手。
護士笑夠了才停下,給布娃娃指着她床頭的患者信息。
于秋,女,25歲,穿透性心髒外傷
布娃娃扒拉着患者信息看了半天,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護士,護士反應過來:“瞧我,都忘掉了,你不識字。”
護士:“她叫什麼,患了什麼傷不重要,要緊的是,她是女的。”
布娃娃聽完護士的話,立馬放起了歡快的音樂,但看着向淺還在睡覺,又立馬關掉了,固執地站在患者信息前,讓護士把字讀給它聽。
它想知道她的媽媽叫什麼,也想知道媽媽得了什麼病,它要幫媽媽治病,它會好多小技能,可以讓媽媽不痛苦。
護士被它纏得沒辦法,隻好一遍遍地讀着患者信息,布娃娃走到向淺心髒的位置,貼着聽了一會,擔憂地看着向淺。
布娃娃:“媽媽的病,能治好嗎?”
護士:“你管她能不能治好,你能降生不久行了。”
布娃娃卻很固執,小小的一個站在床頭看着護士,護士沒辦法,隻好敷衍道:“能能能,放心了吧。”
護士将被子掀開,果然看到了細碎的頭發,向淺果然沒睡,而是偷偷在被子裡剪頭發,她搬來一個凳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向淺,她百分百确定,向淺是個乘客。
她睡着不動,那就等着被布娃娃寄生,成為它的母親。
她隻要動了,哪怕隻是眨一下眼,都違背了住院第二準則,自己就可以向她動手,帶着她的屍體去找林醫生要回自己的一部分記憶。
躺着等死還是主動朝它們攻擊,無論哪一個選擇,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