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淺拿着手镯晃了晃,試圖讓它亮起來,但離開了主人的手镯跟金玉店裡賣的手镯根本沒兩樣,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生命信息。
向淺:“假如,我是說加入啊,這東西賣了能有多少錢?”
祁稷:“不如重鑄,變成你的。”
向淺驚訝地看着他,本以為他這麼死闆固執的人,會勸自己上交,沒想到竟然會勸自己占有:“怎麼,被你們總指揮拒絕以後開竅了?”
祁稷沉默了,說實話,他從有記憶起就在列車上工作,沒有同齡人,也沒有玩伴,隻能每天沉默地看着列車上發生的欺詐和血腥,導緻他在心理築了一堵高牆,這麼多年,翻越過這個高牆的,隻有總指揮一個人,所以對總指揮的任何決定,都堅定不移地執行。
列車上發生的不公他可以視若無睹,但對于違反了總指揮制定規則的人,他絕不容忍。
自從認識向淺後,他對總指揮那朝聖般的态度,似乎發生了轉變,如今向淺在他面前提起倒賣手镯這種話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把向淺抓起來,而是向淺确實需要一個手镯,不止如此,就連他,也需要一個。
就比如上個世界,如果向淺有手镯,就可以在看到大林醫生的第一眼就通知他,不用一個人面臨危險。
向淺必須要有手镯,不但要有,還得要個上等品的。
祁稷打定主意,收起短刀道:“你的車票給我,我去改終點站,順便辦點事。”
6月1日,向淺和祁稷再次踏上了去站點世界的列車。
向淺在這個站點世界叫石憶然,祁稷叫秦越澤,是護衛隊的一名護衛。
為了符合身份,祁稷穿了一件工服,越襯得他寬肩窄腰,身材高挑,向淺從上來就一直盯着,祁稷罵人詞彙有限,隻會紅着臉說:“你别看了。”
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更加勾人得緊,惹得向淺看得更加肆意。
下車後,祁稷像被調戲的良家婦女找到了機會逃離惡霸一樣,一轉眼就不見了。
向淺走到孤兒院前,發現門衛竟然是兩個小孩子,大人們刷卡進入,但向淺卻沒有卡,她看了看牆邊,不如,翻進去。
她剛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撸起袖子看了看牆邊,剛找到一個支點,腰就被鋼叉抵住了,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不許動。”
向淺舉起雙手,慢慢地轉過來,一個沒她腿高的小孩正費力地拿着防暴鋼叉,因為用力,臉頰鼓鼓的,看着十分可愛。
向淺拼命壓住嘴角的笑意,看向了小孩:“小同學,怎麼了?”
看到“惡徒”被制服,小孩收回鋼叉,整了整衣服,驕傲地昂起頭:“請叫我包包大人,我負責這裡的保安,你的行為太可疑了,我要報告給俊俊大人。”
向淺:“俊俊大人,他是誰?”
包思淼:“俊俊大人就是院長,很厲害的。”
現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向淺取出一顆糖,哄道:“好害怕呀,包包大人可以饒了我這一回麼。”
包思淼眼睛一亮,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人,趕緊拿過糖果,小心地撕開糖紙,放進嘴裡,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好吧,那我就繞過你一回,你趕緊走吧。”
向淺沒有走,反而又掏出了一顆糖:“你知道怎麼才可以進去嗎?”
包思淼:“得有俊俊大人頒布的卡,沒有卡就算進去了也出不來的。”
沒有卡的人竟然出不來,當初那個帖子竟然不寫,回去就投訴它。
向淺:“老師隻是忘記了,那還有什麼方法嗎?”
包思淼收回盯着糖的目光,突然擡頭看着向淺:“小同學,不要裝老師,我就沒有見過這麼高的老師。”
向淺拿出自己的車票,石憶然,難道不是老師嗎,總不至于給她安排了一個學生的身份吧。
讓她僞裝老師可以,僞裝八九歲的學生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按下心底的訝異,向淺看着包思淼,計上心來,哄小孩嘛,這可是她最擅長的了。
她摘下幾片草,不一會兒就編成了螞蚱,假裝在玩,果然吸引了包思淼的注意。
向淺:“想要嗎?”
包思淼瘋狂點頭,向淺卻将東西收起來:“我要進去才能給你玩,可我忘記帶卡了,怎麼辦呢?”
包思淼猶豫了一下,但看着向淺手裡跳動的螞蚱,實在太想要了,說道:“你跟我來吧。”
包思淼帶着向淺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撥開了綠意盈盈的爬山虎,露出一個洞口,帶着向淺爬了進去,伸出手:“給我。”
向淺如約将螞蚱給他,又編了一隻蜻蜓:“包包大人真厲害,那你一定知道教室在哪,可以帶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