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孤兒院坐落在郊區,離市裡有80公裡的路,平常很少有人來,别看它偏,吃喝玩樂、學習療養,基本設施都很齊全。
如果不說是孤兒院,向淺會以為這裡是什麼休假的地方,占地廣闊,山環水繞,入眼一片綠盈盈,讓人的心情都格外舒緩。
奇怪的是,向淺迎面看到的都是小孩子,穿着西裝,拿着教鞭或者教案,一副故作老成的樣子,就連校園的環衛工人,都是小孩,費力地蹬着三輪車,拿着比自己還大的鐵鍬松土,而大人們,則坐在教室裡,拿着認字書或者圖畫書擠在一個小凳子上。
成年人和小孩的職責發生了翻轉,老師、保安、廚師都是由像包思淼這樣的小孩擔任的,而孤兒,都是向淺這類年紀大的。
像是小孩子的過家家,荒誕到沒有邏輯。
向淺走到教學樓下時,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女孩,叉着腰,裝作老成的模樣:“都上課了,你怎麼還在這,像你這樣懶惰的孩子是沒有大人願意收養你的。”
孤兒隻有被收養,才可以離開,沒有被收養的,即使拿到了回程車票,也出不去孤兒院的門。
孤兒院裡,孩子雖然被冠上了老師的名字,但到底年幼,隻能教些拼音,還有些字都認不全。
在數學課上,小老師甚至寫出3+6=10這樣的錯來,向淺看了看周圍,大家不是在摳鼻子,就是在看窗外發呆、畫畫、欣賞美甲,沒有一個認真聽課。
小老師好像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教錯了,正在講下一個知識點。
下課後,向淺上去了高年級的班裡,發現和低年級學的内容都差不多,并沒有因為年紀高而學得多或者深入。
課程結束後,向淺才有機會去找祁稷,但是護衛隊是獨立于孤兒院的,用一道鐵網圍起來,兩人隻好隔着鐵網交換信息。
祁稷:“這個站點對乘客的厭惡程度是最高的,護衛隊就是專門抓乘客的,隻要抓到外來人員,就會立即殺死。”
向淺:“那也就是說,在這個站點,護衛隊的權利是最大的,boss也有可能在那裡。”
祁稷:“護衛隊還沒發現有可疑的人,我猜測boss應該是院長。”
向淺:“我倒不這麼認為。”
站點boss是很會隐藏自己的,像是緻遠一中的李老師,江泉二院的林醫生,他們都混迹在npc當中,讓人分不清。
孤兒院院長看似是最像boss的,就連門口的保安都對他仰慕不已,但這種明晃晃的反而讓人生疑。
向淺:“我會找機會查清楚院長是不是boss,現在要緊的是糖果是林醫生他們的蹤迹。”
在上個站點,向淺繳獲的手機裡提到了糖果,他們多半還會來這裡,隻是不知道糖果在哪裡。
祁稷:“我搜過護衛隊内部了,沒有糖果,我要不要抓一個護衛問一下。”
簡單,粗暴,有成效。
向淺連忙叫停了他的這種危險的想法:“先不要動手,萬一暴露了豈不是白費功夫。”
向淺給了祁稷一顆糖,讓他丢在護衛隊必經之路上,看他們的反應,再旁敲側擊,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看到不遠處有人影,向淺連忙說:“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向淺回去後,也用同樣的方法在教室和老師辦公室試了一下,發現他們對待糖果的态度很複雜,又渴望,又害怕。
早上賄賂包思淼的時候,她可記得那小孩恨不得将糖紙都生吞了,可現在這個糖就放在前門口,卻沒一個學生和老師敢撿。
好像那是瘟疫一般避之不及,但又會私下裡偷偷看。
就在向淺疑惑的時候,她竟然看到祁稷他們全副武裝地停在了教室門口。
領頭的男人拿出放大鏡對着糖仔細看了看,又拿出儀器測量了許久,才掏出袋子裝進去,神情嚴肅得好像在拆炸彈一樣。
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前門,向淺偷偷在後門放了一顆在現實世界買的糖果。
但很遺憾,這個糖果并沒有剛才的待遇,護衛隊長拿放大鏡看了看,就用腳碾碎了。
看來,隻有安娜那裡找到的糖果有效,其他的并不行。
安娜的糖果又從哪裡來?
在孤兒院嗎,并不像,如果孤兒院有大量糖果,包思淼就不會看到一顆糖果就失了智一樣任她予取予求。
不在孤兒院的話,幕後之人又為什麼讓林醫生來這裡把糖果帶走。
向淺還在疑惑時,小老師已經走到她的面前,讓她帶好自己的成績單和評價表去遊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