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厭嗎？

可是讨厭的話，為什麼要靠近，為什麼要這麼親近……

他有時候挺不能理解林小鹿，也覺得她表裡不一，嘴上說着不，行動上卻并非如此，尤其是在他這裡。

有的時候，甚至可以用雙标來形容，她對待其他人一個樣，對待他卻又是另一幅樣子。

感受着她的溫度，理智說要推開她，會被她燙傷，他該放手了，可心卻說不。

他糾結猶豫，徘徊止步，好不容易兩方平衡，她一哭，天枰便又偏向了她。

這一晚，林小鹿縮在葉聞羽懷裡，她被清冷幹淨的味道包圍着，很安心的睡着了。

醒來時，一如往常，房子裡空蕩蕩的，葉聞羽已經去上班了。

餐桌上有他準備好的早餐，中式三明治和一杯溫熱的牛奶。

想起以前，不管她會不會吃，他一定會準備。

林小鹿仔細回想，他以前為她準備的早餐她都吃了嗎？

有些吃了，有些吃了兩口，不合胃口就放下了，還有一些她可能都沒顧上看一眼……

林小鹿很後悔，她竟把這一切當做理所當然，從未珍惜過。

想到這裡，林小鹿規規矩矩地坐在餐桌前，将三明治吃完，牛奶也喝的一滴不剩。

耳邊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拿起手機，看到閃爍的頭像，她有些驚喜。

葉聞羽加回了她的微信，還發了消息來。

林小鹿激動的打開，看到那條消息，心中咯噔一聲，忽然沒了主意……

蘇染的插畫工作室裡，林小鹿已經坐在落地窗前發了快兩個小時的呆。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染才将制好的咖啡送來，自己在她對面坐下，說：“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上午有點忙。”

她早上忙着處理甲方的各種離譜要求，新來的畫師經驗不足，畫稿改了三四遍，甲方還是不滿意，蘇染隻好親自出馬。

林小鹿喝了咖啡，說：“我才該不好意思，你這麼忙還來煩你，不過咱倆誰跟誰，就不說這個了。”

她跟蘇染家離得很近，中學大學又都在一個學校，從小玩到大，幾乎是無話不說。

“所以，你們是怎麼了？”

蘇染放下杯子，實在有些好奇，能讓林小鹿這般心神不甯，也就隻有一個人了吧。

林小鹿言簡意赅地講述了一遍昨天事情的經過。

“然後，今天早上，他加了我微信，問我有沒有時間，要跟我聊一聊……”

蘇染有些不理解了，“那就聊一聊嘛。”

林小鹿又是歎氣，又是皺着眉，說：“你不懂，關鍵是不知道他要聊什麼，而且他那個語氣我真心裡沒底。”

葉聞羽什麼語氣蘇染不知道，不過倒是被林小鹿的語氣給逗笑了，“不是發的微信嗎？怎麼還能看出他是什麼語氣？”

林小鹿沒答，她愁眉不展地說：“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多半是要我以後不要再打擾他，要真是這樣，他還不如直接微信上說，我們現在不清不楚的關系，還有繼續的機會。要是等見了面，什麼都說開了，我就真不好再纏着他了……”

她像洩了氣的氣球，失落地望着蘇染，自嘲：“像我這樣分手了還糾纏前任的人，挺沒趣的吧？”

林小鹿覺得自己明明不該是這樣的人，她的灑脫哪裡去了？還有大度呢？

怎麼遇見了葉聞羽就變成這樣了？

好在葉聞羽現在還是單身，但凡他有了新歡，那她不就成了惡毒前任……

“不要這麼說自己，你隻是太用心了，付出的越多，就越不想放手，人不就是這樣嗎？”

蘇染不大會安慰人，但為了林小鹿，她願意絞盡腦汁地想安慰她的話。

抛開感情不談，林小鹿是一個很好的人。

“沒準他也放不下，才想跟你好好談談，你們把以前的矛盾和誤會都說開了，然後複合，不好嗎？”

林小鹿覺得葉聞羽不大可能會這樣，他太内斂了，不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以前林小鹿逼一逼，他或許還會說一些。

要他主動，很難……

可能是一直沒看到林小鹿的回複，午後，葉聞羽又發了一條消息來：“有看到消息嗎？我還在等你的回複。”

林小鹿回：“消息看到了，今天有點忙，再約吧。”

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她現在還不大想直面這件事。

難得，那邊很快又發來了一條消息：“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林小鹿繼續拖延，回他：“剛拿下項目，最近都很忙，等我有空了聯系你。”

那邊沉默了幾分鐘，回了：“好。”

聊天似乎就這樣結束了，有點突然，林小鹿翻開一字一句，又感覺正式的有點過頭，于是補充了一句：“謝謝你的早餐！”

後面跟着：“小熊送愛心.jpg”

葉聞羽沒再回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