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雖然受了傷,但傷不在腿,隻要還能下床,她就閑不住。
剛第二天,就嚷嚷着要去公司。
“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好好在家休息幾天?”闫瑞手頭一大攤子事兒,林小鹿傷成這樣,去了不僅幫不上忙,他還得照顧着,簡直是在添亂。
闫瑞一聽她提起要來幫忙,立馬拒絕了,“小林總,你呢就好好在家休息,這兒我都能處理,趕快把傷養好,比什麼都重要。”
林小鹿半開玩笑,“怎麼,趁我不在想謀權篡位啊?”
“哪兒能啊,這不是想着這些天你都沒好好休息過,趁着這次手傷,正好在家裡休息。”她受傷這事兒闫瑞都沒敢給她爸林益說,她要是不趕緊好起來,再出點什麼事,闫瑞真不知道怎麼跟林益交代。
知道她不聽勸,闫瑞幹脆把葉聞羽搬了出來。
“小林總,你要是再亂跑,我就給葉醫生打電話……”
林小鹿急了,“你幹嘛給他打電話?”
“讓葉醫生看着你。”她誰的話都可能不聽,但總會聽一個人的話。
“你敢!”
要是葉聞羽知道的話,他一定也同意林小鹿在家裡休息,兩人實則是在一條戰線上。
闫瑞仗着葉聞羽撐腰,難得在林小鹿面前硬氣了一回,“要不就試試,我可跟餘經理說好了,她留在公司守着,你前腳去公司,我後腳就給葉醫生打電話。”
林小鹿氣的不行,冷笑着說:“小闫,長本事了哈!”
握着手機,闫瑞不禁一抖,一股涼氣自腳底冒上來,他趕忙轉移話題:“說正事吧,事故調查結果出來了……”
“跟那天拍的煙頭有關?”
闫瑞回答:“對,還跟……嘉延公司有關。”
“又是嘉延?”林小鹿屬實不能理解,整個桦城那麼多同類型公司,怎麼偏盯着他們不放。
“嘉延,嘉延……說實話,我對這個公司唯一的印象就是附院的招标,到底是有什麼過節?”
闫瑞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開口,“那這事兒……”
“報警吧,請律師,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的所有損失,要他們照價賠償。”
“好,對了,還有件事沒跟你說,前幾天任菁給我打了個電話,但是我沒接着,她之後也沒再打過來,現在想想該不會是……”
林小鹿立馬明白過來,說:“這事兒你别管了,把她号碼發過來吧,我找她談談。”
“好。”
……
接到林小鹿電話的時候,任菁還有些懵,
前幾天,她的确給闫助理打了個電話,但電話鈴聲響到一半的時候,她就給主動挂了,猶豫半天沒再打過去。
電話裡林小鹿沒多說,隻是約她見面,她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再次見到林小鹿,任菁心裡很忐忑,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
林小鹿是打車過來的,見她手上纏着紗布,任菁顯得更緊張了,她主動問起:“您的手受傷了?”
“嗯,對,被燙了一下,不過不嚴重。”出乎意料的是,林小鹿語氣平和,就像和一個普通朋友在說話。
沒有多餘的寒暄,林小鹿開門見山道:“聽小闫說你之前給他打了電話,他沒接到,我想總不會是打錯了,所以約你出來聊聊,是出什麼事了嗎?”
“也沒什麼事……”任菁明顯是還沒想好,她借口道:“就是想問問盛林最近怎麼樣了,之前那件事,真的很抱歉。”
林小鹿坐在對面,看着她,半晌沒接話頭,就在任菁緊張到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林小鹿才開了口:“盛林挺好的,你呢?最近好嗎?”
“也挺好的。”任菁低着頭,似乎不大敢看她的眼睛。
“嗯。”既然任菁還沒想好,想必這次見面必定無功而返。
林小鹿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是說:“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事可以再聯系我。”
她拎包起身的時候,任菁忽然說:“小林總,能不能再耽誤您幾分鐘?”
“可以。”
“其實我在嘉延待的并不好……”
剛入職嘉延的時候,她還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績來。
可事實就是下屬不服氣,處處使絆子,上司看不上,刻意為難。
盡管她也在很努力的學,可努力是一會兒事,能力又是另一回事。
她以為隻要自己堅持下去,就能在嘉延站穩腳跟,可到現在才發覺,是自己異想天開。
近來頻繁被人事叫去談話,無外乎是想勸她主動離職。
這算盤打的可真響,她主動離職,不算公司辭退,自然也不必賠給她錢。
任菁不服氣,一直裝傻,也不主動提出離職,待在嘉延就是不肯走。
“所以你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麼呢?”
“您也知道,我都還沒畢業,更沒什麼社會經驗,遇到這種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道怎麼辦?
所以想起了前任老闆,是想看看前任老闆會不會大發慈悲,重新收留她?
可惜林小鹿不做慈善。
“其實你眼前還有三條路可以選,要麼忍氣吞聲,等着嘉延主動辭退,還能要些補償;要麼自認倒黴,自己主動離職;再或者用當時你們達成的交易去舉報他們。”
“若是前兩者,我幫不上什麼忙,若你選第三條路,我手裡還有些證據,以及你當時留下的錄音,需要的話随時來找我。”
任菁點了點頭,“我可能還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