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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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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都杵在官道拐角。

趙斐比明桂枝高了不止一個頭,帶着隐隐怒意疾走。

沿途樹枝張牙舞爪籠下來,葉影在他們綢袍織出密密的網。

明桂枝追得滿鞋泥星,氣喘籲籲。

好不容易到了馬車停靠的地方,趙斐驟然停下腳步,卻良久不語。

随從們以為他們要密談,娴熟地回避。

“允書兄——”

話音未落,腕子已叫他鐵鉗似的手扣住。

趙斐虎口有老繭,硌得她生疼。

那處皮膚底下突突跳動,不知是誰的血脈在贲張。

“孔雀愛羽,虎豹愛爪。”他聲音比夜露還涼,“你倒是憐惜自己的羽毛。”

明桂枝腕骨“咯”地輕響,疼得眼底泛潮。

她不知他怨從何起,幹脆把話說開了,興許還能多掌握原身的信息。

“允書兄,你不妨明示。”

暮色裡,趙斐眸光凜冽。

“狀元郎怎麼不露一手好書法?”

明桂枝一愣,難道原身也擅長書法?

但眼下隻能繼續之前的說辭。

“珠玉在前,不敢獻醜。”

她手腕有種陰寒的、陌生的刺痛。

幾番掙紮,無奈趙斐本就孔武有力,加之眼下他氣在頭上,她更掙脫不開。

“惺惺作态,” 他指尖猛然收緊,虎口在她腕上壓出痕,“史三一介商賈,不配你留墨罷了。”

明桂枝無以反駁。

隻怪自己不夠謹慎。

二人皆是官身,為一面之緣的商人代筆留書,在時人眼中乃自貶身價。

她甚至讓趙斐代書。

史三日後拓了他的墨寶作招牌,萬一以後商品有何纰漏,便會算到趙斐這個“代言人”頭上。

這麼看來,她簡直陷人于不義。

無怪乎趙斐氣憤。

“是在下龌龊,” 明桂枝忏愧道:“允書兄,萬望見諒。”

手腕上的力度徒然驟減。

她感到趙斐輕撫她的腕骨,倏地驚出一身冷汗。

“允書兄!”

明桂枝猛然抽手。

一擡眼,趙斐慌忙轉頭,避過她的目光。

大約是她的錯覺——

他眼神裡閃過無限錯愕。

明桂枝心中一寒,拱了拱手:“在下告退。” 逃也似的走遠。

卻及至上了馬車,還見趙斐立在原地,神色恍惚。

莫非……他察覺了什麼?

馬車颠簸,碾過一塊又一塊碎石。

明桂枝蜷在廂角,腕上瘀痕像金钏似的,熱得發燙。

……

起風了。

車簾子拍打窗棂。

殘陽把蓑草染成銅色。

可惜這景緻落進趙斐眼底,全成了茫茫一片的灰調。

——明桂枝的手有傷。

“他”手腕鈎骨之間的凹陷處,有輕微錯位。

所以,自己不過輕輕用力,“他”竟無法掙脫。

聽聞緝事廠和天機府都有這樣的本事,令人腕骨錯位,卻不至妨礙日常。

此法用于逼供,乃是嚴刑一種。

趙斐從前覺得無稽——若要人不能言,毒啞便是;若要人不能書寫,砍手即可。

雖不能書畫,卻不礙日常。

如此刑罰,何用之有?

如今,他才領略其惡毒之處。

明桂枝擅書法。

偶爾有同窗分享拓本,“他”會極其罕見地來湊熱鬧。

“這帖,我府中也有。”

每次皆如是說。

從來無人質疑,皆因明世禮喜歡收集碑帖拓本。

聽說明家的藏本之多,堪比宮中。

興之所至,“他”會露一手。

起手,懸筆,落墨。

一氣呵成。

形神俱在,毫厘處摹出拓本精粹。

“他”也有獨創的字體。

具褚遂良之風,亦兼薛曜之骨。

筆迹瘦勁。

但運轉提頓間風姿綽約。

趙斐想起他十三歲的一天,父親趙廓下朝回府,欣然自喜。

不似往日闆着面考問功課,他嘴角彎得壓不住,眼角聚起細細皺紋。

“父親有喜事?”

“古長青托人禀了一篇策略,說是豫東書院的學子所作。”

趙廓說的古長青,原是戶部侍郎,彼時因喪母守制,受國子監祭酒劉沐霖之聘,暫主持豫東書院。

趙斐點了點頭:“是《漢初馳商賈之律論》?古山長确實命我們以此題作策論。”

“正是!” 趙廓笑得兩頰聳動:“聖上誇贊你的策論有房、杜之遺風。”

趙斐遲疑:“我的策論?”

按慣例,月考課題,學員皆未署名。

更重要的是……

明桂枝的策論向來比他好,而且精于律論。

“為父認得你的字,” 趙廓遞來幾頁紙:“你慣摹唐朝薛曜的帖,時日有功,如今竟寫得這般好了!”

趙斐接過細看,正是題為《漢初馳商賈之律論》的策論。

可惜,不是他那篇。

紙上赫然是明桂枝筆迹。

趙斐頓覺得胸口悶着一道氣,呼不出,又順不下。

明明,他早有預料……

“聖上對你的字贊不絕口,‘鋒芒淩厲,亦不失韻趣霭然’,” 趙廓不察覺他的異樣,徑自朗笑:“哈,聖上金口玉言,我兒攀蟾折桂,指日可待!”

趙斐深深咽下那道氣,頓覺得滿腔滿腹酸苦夾雜。

“如此大好機會,為父當然要替你揚名,聖上龍顔大悅,為你的策論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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