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像是需竹?許三七起身套上外衣,剛來到門前,就看見守在門前的女人。
“需竹?!”她有些驚訝,比起之前幾次看到她時的懦弱……這次倒顯得沒有生氣……
“許姑娘。”她行禮後,頭微微擡起,但是眼睛依舊看着地面,烏青的眼袋占據了她一大部分臉頰,唇色也淡到沒有,就像是洗到破敗的床單,發白,稀碎……
臉頰上是隐藏在内裡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的點…………
“夫人說,等你用完早餐,她會親自來找你,希望可以給到答複……”她聲音低沉,像是枯井傳聲。
“好。”
許三七從她的脖頸移開,挪向她交疊在一起的十指,從指根處向外面慢慢衍生的灰……………
“許姑娘,你稍等,我這就去準備洗漱和早餐。”
“嗯。”
目送着她的背影,眼睛又被走廊盡頭處來來往往,匆忙的人群吸引……
收回探出的頭,回到房間,看着大大咧咧躺在大桌上的劍。
“你想幹嘛。”
她的目光太過直白,渡央想不在意都不可能,于是就問道:“有話就快說。”
“一會兒我會帶你出去,但是你一定不要不聽指揮!!”
“誰那麼閑……”渡央一個白眼翻過去,心裡吐槽。
但是對着女人認真的臉,和盛滿不信任的眼眶,渡央不屑,“呵,你以為我很喜歡出頭嗎?”搞笑。
“那就好!”許三七神識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坐在那裡,直到需竹再次的到來,拉回她的意識。
眼睛不自覺的看向她躲在衣袖後的手,和那僵硬的動作。
“許姑娘,還請見諒!今日謝府發生了件大事情,我等要去幫忙,要疏忽了。”需竹頭低下,埋進胸口。
“不會,你們去忙!”許三七體貼得提醒,“我這裡……本來就沒有什麼的!”她勾起一抹笑,帶着眼角彎彎,梨渦若隐若現。
“假惺惺!”渡央忍不住腹诽着,“這個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
“多謝許姑娘。”需竹說着,“那,我便先下去了。”
她收拾着許三七已經吃完的碗具,退出了房門,可是還不等許三七下咽的食物到胃裡,謝莩就面露難色和憔悴得走來,帶着一股香料風,吹得腦袋昏昏沉沉。
“謝夫人!”
許三七率先出手,看着眼底鋒芒刺人的謝莩連忙起身迎過去,手也扶着,捏住手臂上的肉。
"是個弱雞?!"許三七一摸就知道是個不會打鬥得,倒是和畫妖說得雙生對上。
“許姑娘。”謝莩奮力想扯出一抹笑,但是實在沒有力氣,于是臉上就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您說。”許三七一副洗耳恭聽模樣,,她倒着茶水移到女人面前。
謝莩的模樣确實不太好,濃濃的胭脂卻掩蓋不住眼袋下的青黑,眼角的皺紋又深了幾分,臉上的皮膚也開始松弛,垮下來。
“不瞞你說…………”她眼色悲哀看過來,“今天早上……侍女發現……我那相公死了!!”
她語氣斷斷續續,到最後更是失聲痛哭。
“她在幹嗎?!”這一聲直接把渡央吓到了,“我們不是都是假情假意嗎?她怎麼還真哭啊!”
“我怎麼知道?”許三七也有點懵,不過這個時候,就是,拍打。
她一手下去,謝莩隻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眼淚就卡在了眼眶,整個胸腔都是傷…………
“沒事的!許姑娘……”她轉身,拉住那雙罪魁禍“手”,“我挺得住……”
“那就好!”許三七眼睛也瞪大看去,眼睛裡滿是真誠。
“我今天來,主要是有兩件事情。”謝莩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話到一半,開始停下。
“你說,謝夫人!我一定幫忙!”
說着就将自己的手抽出來,反過來拍過去。
“那我就不兜彎子了……”她接着,“一是情況突然,我兒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魔化,變得不人不鬼!我實在無法直視,我這……心痛啊!”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語氣沉重,“二是。那個畫妖又在做鬼!竟然開始攻擊我謝府的仆人!實在是可恨!欺人太甚!”
“我希望……許姑娘可以出手,助我一臂之力!”她目光堅定,語氣裡帶着不易察覺的狠辣,“我定重重酬謝!”
“夫人快不說這些……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這謝小公子這個情況,我也沒有看過,實在是沒有方法…………”許三七一臉為難,眼睛悄咪咪的看去。
“許姑娘你不用擔心!我兒肯定是因為那個妖孽搞的鬼!隻要她死了,我兒肯定好!”謝莩語氣堅定,帶着迫不及待要出發成功的激動。
“這是……演都不演了?”渡央語氣上揚,滿是對其誇張演技的無言以對,“她直接命令就好了,還和你胡扯半天,看來情況也不是很危急啊!”
“嗯!”許三七贊同得不能再贊同了。
她看着女人死死盯着的眼睛,“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将那畫妖收服!”
“那就太好了!”
她像是喜極而泣一般,眼睛裡帶着一抹瘋狂,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越來越大,她的兒也不是那麼重要……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謝莩一把拉過許三七不容拒絕的說道。
“好!但是我去将我的劍拿上!”
“非那不可?”謝莩不喜歡那個東西,就是它害得自己受傷許久,遲早給毀掉……
“它是我的夥伴。”
不知道是不是許三七的錯覺,謝莩離自己遠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