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清晨,如那維萊特所說,這個家他很少回。
伊蓮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然後坐起來,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匆匆穿衣去了趟郵局。
提瓦特存在元素力,因此通信速度良好,以前爸媽給她寄信,基本上都是隔日達。
但郵局老闆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伊蓮,然後搖搖頭。
“不會吧,難道是晨曦酒莊的信件太多,他沒空看?”
伊蓮猶豫一下,掏出本來就不多的摩拉給郵局老闆,決定再寫一封:
【親愛的迪盧克先生:
展信佳,我想您應該還沒有看到我的來信,畢竟您的信箱總是充滿着來自各地的信件,這一點我在為您清理信箱時深有體會。
所以,我希望您在收到我這封信時,回想起還在楓丹的某個小可憐,然後給我回信。
日夜期待您的來信。
您真誠的.伊蓮】
“您真誠的伊蓮。”辦公室裡,那維萊特放下這封信,在心裡默默地品咂着那句“某個小可憐”。
郵局老闆思考着說:“那維萊特大人,這個女孩很喜歡給她的迪盧克先生寫信,但那位先生說到底在蒙德,您要是很介意她影響外交,不如慎重思考她的秘書職位。”
她的迪盧克先生……
那維萊特臉沉了一下,
“你的意見很有參考性,”那維萊特說,“隻是這個位置出于一些原因,隻能由她來做,并且目前來看屬于臨時職位,不會對楓丹整個體系産生影響,請你放心。”
“您這說的哪裡話,我是百分百信任您的能力的。”
郵局老闆尊重客戶隐私,拿到信就直接給了那維萊特,末尾的問候語若不是那維萊特不小心讀出來,他都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臨别前那維萊特囑咐他仍舊這樣做便好。
郵局老闆摘下帽子,放在胸前朝那維萊特鞠躬:“放心,那維萊特大人。”
郵局老闆走後,陸續又來幾個美露莘送文件,以及樞律庭的幾次财務審批。
處理完這些事後,那維萊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旁的水杯,用調羹輕攪。
當他将調羹拿起,看着上面滑下的水珠,他想到他與伊蓮昨天的那個吻。
女孩對他的所作所為如她自己說的那樣,沒有絲毫排斥,反而,那維萊特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很歡迎他。
就像是曾經那般歡迎他。
但他又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絲毫喜歡的情意。
可僅僅是昨天的那一分流露出的認真,便能讓他難以自持。
那維萊特把調羹放回杯子裡,拿起一旁最後一點公務。
等到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他看到桌面上有一封信。
梅洛彼得堡的典獄長萊歐斯利寫給他的。
那維萊特把信紙拆開,信的内容大概是典獄長萊歐斯利最近清閑,想找他去酒館小聚。
更多的時候,那維萊特隻喜歡幹淨的水,工作繁忙時會加一點咖啡粉。
至于酒,他曾被伊蓮哄着喝過。
那時候他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麼那麼執着令他喝下一杯。
伊蓮隻告訴他:“我想我們的關系能不能再近一點。”
那維萊斯特疑惑地喝下了一杯。
他承認,在酒量這一方面,他不如伊蓮。
由此,他們有了第二個吻。
當時的伊蓮總說那維萊特不擅長與人交流,也不主動。
可是……
伊蓮.索夫爾捏着那維萊特粘着醉意的臉頰:“可是,你總會認真地采納我的意見,謝謝你那維萊特。”
他醉意木然地看着她。
于是他主動按着她的頭,于是他們有了第三個吻。
第四個吻……
那維萊特發現自己很喜歡抱着她、同她接吻,這種唇與唇接觸濕潤的柔軟觸感,他從未體驗過。
那維萊特的舌尖敏感,他能品嘗出純水味道的不同,更何況伊蓮的。
特别是牙齒在吻得過深時,會輕微碰撞,那維萊特從沒想過兩個堅硬物體的摩擦,竟然能影響到全身的感覺,他總是忍不住地将她抱緊再抱緊。
至于反應,一開始他沒有察覺到,是伊蓮坐在他腿上時,不小心的扭動,他疼得輕微皺眉。
空閑時,他便帶着伊蓮去楓丹的郊外,她的頭發的顔色淺到近乎白色,那維萊特将一棵茉潔草别在她淺金色頭發上。
那時候,那維萊特容貌雖威嚴,但眼神柔和得像晴日裡的一池靜水。
伊蓮是讓水泛起漣漪的風。
但那維萊特很忙,而情緒不像水,不能很快就歸于平靜。
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要出庭的審判也很多,他需要以一個平穩的情緒,公正客觀地對所有人負責。
所以即使喜歡,他們也并不是天天在一起。
大部分的時候,伊蓮.索夫爾小姐自己在野外遊玩,她說喜歡歸于天地間的自由感。
“如果你覺得在我身邊不自由……”有一次那維萊特想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