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同你講過,我是在你離開後,才知道我确實喜歡你,所以那個時候,我分給你的時間很少,少到你從沒見過我身邊的人,即使你來辦公室,也總是在深夜,你說你不習慣被人盯着看,我想或許你獨自一人的時候,也是盡量讓自己保持着單獨的姿态。”
伊蓮點點頭:“她确實有我的風範。”
“說的什麼話,”那維萊特輕輕敲她的頭,“那就是你。”
“也許是這些時間我經曆多了,也不是很介意與人相處了,”伊蓮打了個哈欠,“這都多虧了我老闆啊,從挖土到栽苗,每一個階段我都被迫跟人交流,甚至還學會了講價。”
“你跟他關系很好。”
伊蓮打哈欠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她皺着眉頭,不太确定地眯起眼睛,看着那維萊特:“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話裡酸酸的。”
“能聽出來就好,我并不是時刻都好脾氣。”
“好,我保證我走之前都不說。”伊蓮聳聳肩,“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那維萊特聞言擡頭看向遠處,風把二人的頭發往同一個方向吹動,幾根發絲糾纏在一起。
那維萊特低下頭,看着伊蓮。
伊蓮正專心緻志地看着天邊的明月出神。
“伊蓮,張嘴。”那維萊特忽然說。
伊蓮收回目光看他:“為什麼?”
“你覺得呢?”
伊蓮想了想:“你要接吻?”
那維萊特有些無奈:“你怎麼總在想這些?”
“這不能怪我,誰叫你一見面也沒有任何理由地逮着我就親,把我脖子胳膊什麼的都弄紅了,我當時都有點害怕。”
“我那時.....”那維萊特想辯解,可細想來,不管出于什麼情況,伊蓮說的都是事實。
難得的他這位大審判官被嗆得啞口無言。
于是輕輕歎氣:“張開嘴。”
“好嘛,那你溫柔點。”
伊蓮無所謂地閉上眼,輕輕張嘴,空氣中似乎有一種暧昧的氛圍流動,她奇怪地意識到自己居然有一絲屬于期待的緊張。
但很快,她嘴巴裡被放進一個東西,甜甜的,伊蓮睜開眼,沒有親吻,隻有糖,以及拿着糖紙的那維萊特。
甜味生津,伊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平複了一下,望着那維萊特:“就這?”
“你還想如何?”
那維萊特站起來,向伊蓮微微擡下巴,面無表情,聲音嚴肅:“回去了,早點休息,我明天有些忙,不能陪你很久。”
“真的嗎?”伊蓮連忙站起來,眼睛閃着光亮。
那維萊特微微歎氣:“真的。”
他們趕上最後一班巡軌船,下船後并排走在路上。
沫芒宮的辦公室就隔着一層電梯,和伊蓮一個往上一個往下。
伊蓮為表客氣,讓那維萊特先用電梯。
那維萊特看她:“你不回家了?”
伊蓮疑惑:“你不回辦公室了?”
那維萊特:“我天天在辦公室?”
伊蓮摸着腦袋:“那維萊特,真的,你現在跟之前的性格不一樣了。”
“有嗎?”
“至少你一開始不會陰陽怪氣的。”
那維萊特笑了:“還不是被你氣的。”
說話的功夫,電梯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這個密閉的空間。
溫度微微上升,誰都沒有說話。
電梯門開後,屬于楓丹廷的風立馬吹過來,将電梯裡擁擠的熱意吹散,清涼。
伊蓮深呼吸,準備走。
那維萊特就在後面跟着,伊蓮走了一會後停在一個店鋪前。
那維萊特幾步就走到她的身邊。
這是一家亮着暖色燈光的服裝店。
隔着櫥窗的玻璃,能看到裡面展示着一條婚紗。
玻璃倒映着兩人的影子,與婚紗共同構成了一個畫面。
伊蓮歪着頭:“以前倒沒見過這多了一個櫥窗。”
她說着就擡頭去看那維萊特。
哪知道一轉頭,她的鼻尖差點碰到那維萊特的嘴唇,那維萊特由是眉眼稍低。
幾乎瞬間,就能感受到他鼻息間的溫度。
她隻知道那維萊特就在她身邊,離她近,但沒想過這麼近。
那維萊特負手微弓,垂眸看她:“回去嗎?”
“回。”伊蓮點點頭。
熟悉的二層小洋樓,伊蓮熟練的從門前地毯裡摸出一把鑰匙。
那維萊特對于她這一行為費解。
伊蓮快速地打開門,拔掉鑰匙,換鞋子,順手将鑰匙丢在門後挂着的袋子。
那維萊特跟她進去,他不知道自己家的門什麼時候挂上的這個袋子。
伊蓮沖他歪歪頭:“你怎麼還站在門口,那我先洗澡了。”
那維萊特點點頭,自顧自地去研究她在門後挂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