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剛林尼明顯是在回避着她,而她跟他們也僅僅幾面之緣,伊蓮感覺想從他們口中問出來點什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到楓丹廷時已經是傍晚了。
傍晚的楓丹廷沐浴在一片橘色的光影下,她想到了蒙德城的傍晚,風車與城牆會因為夕陽有着獨特的顔色。
街道上也會有各種各樣的人。
伊蓮走到咖啡店,打算買點吃的。
楓丹令伊蓮印象深刻的食物就是這家店的舒芙蕾了。
以前買不起,現在想買來試試。
沒過多久,伊蓮端着舒芙蕾和咖啡走到餐桌前。
她夾了幾塊方糖丢進咖啡杯裡,剛喝一口,忽然想起現在快入夜了。
伊蓮不确定地看着她花了兩千摩拉買來的咖啡,咬咬牙,一鼓作氣,全喝完了。
“隻要喝得快,腦子就反應不過來。”伊蓮自言自語。
她拿着叉子戳起一小塊舒芙蕾,軟綿綿的甜味在嘴巴裡融化開,簡直幸福極了。
因為兒時在福利院的原因,伊蓮很擅長和自己相處,她很少對别人産生依賴感,甚至說很難相信别人。
比起飄忽不定的感情,手抓得到摸得到的東西才是她最想要的。
伊蓮不知道,此時的她被街角的一個女人注意到。
那個女人就是之前在沫芒宮與那維萊特交流的愚人衆,仆人,也就是壁爐之家的父親。
但這些身份伊蓮并不知道,就像她同樣不知道林尼等人也是壁爐之家的人。
在她接手壁爐之家成為父親之前,壁爐之家的管理者被他們稱為母親,是一個相當殘忍的人。
而今天的仆人,阿蕾奇諾,正是其中的孩子之一。
絕望中的孩子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她犧牲了許多成為父親,為壁爐之家的孩子帶來了改變。
在仆人的觀察中,伊蓮有着那些孤獨的影子。
于是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伊蓮吃完東西後,拿起紙巾擦嘴,擡頭就看到一個人在盯着自己看。
伊蓮皺皺眉頭。
街道上的路燈已經亮起,飛蟲在路燈下面成團舞動。
那人朝她走來,坐在她的對面。
伊蓮看着她,剛起身要走,就被喊住:“小姐,終于見面了。”
伊蓮轉過身,警惕道:“我不認識你。”
“确實,我們不認識。”仆人笑了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愚人衆的執行官,代号仆人。”
“愚人衆?”伊蓮知道這是至冬的外交使節,如果有代号的話,應該不簡單,“你有什麼事嗎,仆人小姐。”
“仆人小姐?”仆人笑了,“是個新奇的稱呼,林尼和琳妮特稱我為父親,所以我知道伊蓮小姐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你.....”
伊蓮猛然想起白天菲米尼提到他在找父親交代的東西,以及失憶的人的事。
而剛剛仆人又說自己是愚人衆,是他們的父親,
難道說關于菲米尼口中失憶的真相就在仆人這裡。
“很意外嗎?林尼幾個是很聽話的孩子,他們有事不會瞞着我。”
“那你為什麼會想來見我?”
仆人看了看路燈,“入夜了,卻看到你在咖啡店,我好奇林尼這孩子最近交了怎樣的朋友。”
“額...果然還是大晚上喝咖啡太奇怪了嗎?”伊蓮說,“不過買都買了。”
仆人笑了,她站起來,“既然已經認識了,那就道别吧,孩子們還在等我,後會有期。”
她背對着伊蓮揮手,潇灑離去。
好奇怪,伊蓮皺着眉頭,這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帶着這樣的心情往小洋樓走,半路上,喝下去的咖啡開始起作用,先到來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清醒,而是一陣陣的心慌,伊蓮沒忍住咳嗽了幾聲。
她經常看到那維萊特喝咖啡,他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應該不會,伊蓮想,首先他們倆的生命長度就不一樣,身體的機能應該也不會一樣。
伊蓮走了幾步,又打了個哈欠,反而平時沒有的困意卻在咖啡起作用的時候潮湧般襲來。
路燈下,飛舞的塵埃,昏黃的燈光。
楓丹廷很大,四通八達的街道,各式各樣的店鋪,明亮的櫥窗,淡淡的潮濕味。
伊蓮扶着路燈,打算歇一會。
“伊蓮?”緩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轉過頭,看到菲米尼。
視線交錯的一瞬間,菲米尼錯開目光。
伊蓮說:“你沒回家嗎?”
“回過了,”菲米尼抿抿嘴,“我..是去給商店送東西。”
“送東西?”
“嗯,一些..一些我自己做的東西。”
伊蓮點點頭,“真厲害。”
“你不舒服嗎?”菲米尼問。
“還好,剛喝完咖啡還不算适應。”
菲米尼不解地皺起眉頭:“晚上,喝咖啡?”
伊蓮撓撓頭,笑得尴尬。
她岔開話題,問菲米尼的去向,發現他們會共同走一段相同的道路,便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