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椿停下腳步，深吸幾口氣：“安全就好……但我确實沒試過把腦袋剖開，或者說我沒試過把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剖開……”沒安靜一會兒，她又慢悠悠轉悠起來。

好在手術進行得很快，剛轉了兩圈，阿司就拉開門，溫來摸着後頸踱步出來。

“看！”溫來一轉身，露出脖子後鱗片狀的東西。它乍一看就像從皮膚裡長出來一樣，溫馴地緊貼在頸後。銀白的底色間勾勒出橙紅的輪廓線條，與溫來的機甲相當搭配。連接頭盔時，上端的鱗片向兩側敞開，露出下方隐藏的接口。

這樣一個小東西，隻需從人體中汲取一點電能和熱量就足以維持它運行。

稀椿對着溫來的新裝備看個沒完，最終還是被不耐煩的阿司拖進手術室。

溫來哼着小曲靠在墨旁邊的牆上，結果他遞來的保險箱。“隻用了兩個？”溫來打開看了眼，奇怪道，“你和阿司不裝嗎？”

“阿司說她不開機甲用不着。我……其實已經裝過了。”墨半彎下腰，溫來湊上前，視線順着他的手指在短短的發尾處逡巡。“是埋在皮膚裡的，外面應該能看到接口。”

溫來又湊近了些，黑色短發間隐約能看到六個并排的小點。“這裝置還能藏在皮膚裡面啊。”她感到十分新奇，擡起一根手指輕輕撫上接口附近的皮膚，“真的感覺不到欸。”

墨突然俯身，捂着脖子轉過一圈站到溫來對面。他避開溫來的視線，滿臉通紅地高聲說：“裝完腦機接口機甲那邊需要重新校對設置，我先去準備，你們有空再來。”

說完，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另一頭的機庫，“喀拉”一下關上卷簾門。

溫來愣愣地看着他做完這一連串動作，看着卷簾門下透出的燈光，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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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調高一點。”溫來活動一下握住拉杆的手。

“已經很接近上限了，我建議先習慣一陣子再調整。”墨坐在她身後，對着手上的平闆回答。

“超過上限會怎麼樣？”溫來興緻勃勃地問。

墨回憶着書上的知識：“倒不是一定會出問題，隻是這種狀态下，機甲和大腦間的信号交換會非常靈敏，你會覺得控制機甲完全沒有遲滞感。可是這種信号交換強度會逼迫你的大腦超負荷運行，對身體健康是個極大的消耗。”

這麼一說，溫來倒是想起她第一次使用鞭刃時的狀态。“不通過腦機接口連接機甲也有可能超越上限嗎？”

墨直起身：“你經曆過？什麼時候？”

“就一次，幾秒鐘。”溫來掐住兩指，比出個微小的長度。

墨松一口氣，又靠了回去。溫來隻聽到幾句斷斷續續的話，“就知道你是個危險份子”、“早知道再調低點”。

溫來難得有些心虛，翻進駕着機甲回到室内和另兩人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