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映倒是突然不太确定他話中真假,“你是逢春樓的人……”
逢春樓是宣京城最大的酒樓,名聲在外。
她當然也想過去逢春樓。
她找到逢春樓的掌櫃商談這種模式的,卻被對方以他們是正規酒樓拒絕。
……她做的難道是什麼不正規的事嗎?
她想到這,便開口問道:“你們不是正規的酒樓?”
“啊?”文钰茫然片刻,瞬間明白了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便道,“姑娘自然也是正規之人。”
“先前是我們目不識珠,請姑娘諒解。”
甯映含糊地嗯了一聲,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文钰咳了兩聲,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同時我們也會保護姑娘的安全,不被歹人騷擾。”
這個也正是她擔心的事情。
“我彈琴會以面紗遮面……”
甯映點到為止,文钰很快明白,“我們也自然不會探索姑娘的私事。”
這下甯映滿意了。
逢春樓比臨江樓大,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客流量都遠遠超過臨江樓。
有了面前這人的承諾,今後對她的發展也是優勢一方。
甯映點頭表示同意。
沒什麼事,她再次正要離開——
“姑娘請留步。”
“……”甯映留步,“......您一次說完。”
文钰不好意思,站直。
“姑娘上次來此處奏琴之時,可記得天字三号房裡有哪些人?”
上次?
那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她哪有這樣過目不忘的記憶。
而且,她隻是彈個琴,也不怎麼需要去記房間号。
“您再多提醒一點?”
她解釋,“我記性可能不太好。”
“當日姑娘結束後,可有人對你......”文钰撓了撓臉,不知怎麼有些問不出口,怪不得陛下不親自來問,“欲行不軌之事?”
甯映動了動唇,盯了他一會,“你......算嗎?”
“......”
她認真,“我覺得你現在就挺不軌的。”
文钰摸了摸鼻子,想解釋,又無法解釋。
他說什麼?
說這不是他想要問的,隻是他替别人問的。
那别人是誰呢?
當然就是我們真正又不軌心思的皇帝陛下。
他隻好忍痛認下這不軌之人。
甯映回想,“當時是有人,在我彈完琴後尾随上來,因為當時喝醉了酒,街上人多,被我甩掉了。”
“那你可記得他長得如何?”
長得如何?
甯映認真思考片刻,最後得出一個重要結論。
“不好看。”
她當時有點慌,隻回頭看了一眼,就一眼......真的不太好看......
“......?”
文钰想等她接下裡的詳細形容,但半晌也沒有話音,他陷入懷疑,“沒了?”
“他們一房間的人都不好看。”
“……”
“你還記得是哪個房間嗎?”
這次甯映點頭,“這我記得,就是我今日彈琴背對着的那個房間。”
因為上次那事,她今日才對那個包房有了陰影。
文钰想到什麼,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甯映驚恐的目光下,恢複了正色,“姑娘可還有其他信息。”
“我不太能形容他們的長相,如果我再遇見應該能認出來。”
說到這,也沒有再多可交代的信息,文钰隻能放她走了。
……
甯映換完衣服,從後門離開。
将今日的銀子揣進荷包裡。
在街上逛了一會,轉身進了一家鏽坊。
。
文钰回到包房。
耽擱許久,賀時停在房間裡等煩了。
就在他打算親自下去找人之時,終于聽見有人推門而近。
“怎麼樣?”他問。
文钰故作神秘,“那姑娘答應了。”
賀時停點頭,“那朕讓你問的事呢。”
文钰道:“她說我像是行不軌之人。”
“......”
賀時停:“?”
文钰正要詳細說來——
賀時停冷漠打斷:“朕對過程沒興趣,隻想要結果。”
文钰無趣,“這不是想讓你切身感受一下和那姑娘的對話。”
“......”賀時停一手攔在身前,防止他再說些奇怪的話,“朕再說一遍,别想一些有的沒的。”
文钰閉嘴。
“所以,結果呢?”
“她說,都不好看。”
賀時停:“......”
“?”
這是什麼形容。
文钰解釋:“那姑娘不記得長相,但是再見面能認出來。咱總不能把人家往昭獄一帶,逮着一個人就拖來問問她認不認得出。”
賀時停可惜:“你們錦衣衛的名聲都已經這樣了。”
“......”
文钰:?
“陛下,我們是錦衣衛,不是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