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小小的撒了一個謊,又示意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老夏立馬明白,拉着夏未的手給前台介紹,“這是我女兒夏未,讓她上去找安哲吧。”
有了夏教授的話,前台小姐姐哪敢耽誤,立馬登記放行。
夏未按照前台小姐姐的指示,找到了程安哲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程安哲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聽診器,他有輕度的近視,帶着金絲邊框的近視眼鏡,專注的在紙上寫寫畫畫,頭也沒來隻說了一句進來。
夏未進去坐到程安哲面前,程安哲擡頭看向來着,夏未剛想開口自我介紹,便被程程安哲打斷了。
“不用自我介紹了,老師的辦公桌上擺滿了你和師母的照片,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我提前說明一下,雖然你是老師的女兒,但我這裡沒有特權,涉及病患的隐私問題我不會回答。”
聽見這話,夏未便直接切入正題,“白阮阮說林柏一直在你這裡治療,我想知道林柏的病有多嚴重?”
好巧不巧,他手上這份正是林柏的報告單。
“林柏是當紅影星,她的一切我都不方便透露。”程安哲直接一句話回絕了夏未的所有問題。
夏未不死心繼續問道:“她的抑郁症有多久了?五年?還是更久?”
程安哲的注意力全在報告單的數據上,沒有理會夏未的問題。而夏未今天就是抱着問出一個結果來的,兩人就這麼僵持着打着持久戰。
林柏做完事情沒回經常去的和光庭那個小區,去了市中心另一套房景宮,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看着落地窗的位置,有點想不通為什麼突然要提複合。
屋外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客廳帶來一絲絲的溫暖,看着冷冷清清的家裡,從心頭生出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茫然。她好像什麼都有了,該做到的事情也都做到了,雖然始終覺得腦子裡好像忘記了一部分重要的東西,但她始終堅信能忘記就是不重要。她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不斷的刷着粉絲的評論,看着一條條快把她誇上天的評論,妄圖在這汲取到一些存在感,找到一些自己的價值來填補内心的空洞。
回了幾個鐵粉和工作上其他藝人的評論區互動,刷着刷着她便覺得沒意思,内心越來越空,卻又不知從何而來的興奮,她想唱歌大喊,卻也一點也不想動。
什麼都有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餘生的時間,太無聊了,好沒意思。
林柏給程安哲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嘟了兩聲便被接通了,看來沒有做實驗。
“喂,程醫生,我感覺我病好了,不用去了。”
程安哲接到電話,雖然沒開免提,但夏未還是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聲音就是林柏。程安哲擡頭看了一眼夏未想要回避。卻被夏未一把抓住,滿臉祈求的看着他無聲的開口,“求你了。”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程安哲動了恻隐之心,也許規矩沒有這麼重要,也許夏未真的能救林柏。
“我說,我病好了,不用去給你瞧了,我就不去了!”林柏這次拉長尾調還說的很大聲。
程安哲無奈的歎了口氣,“林小姐,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林柏撇了撇嘴,看着天花闆上的吊燈,想着推脫的說辭,但程安哲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我在Echo等你。”程安哲說完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