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對我當然是沒得說,我發展到現在不全靠您操心嘛。”
男人笑了,“還是你懂事,我還以為喝個酒就是什麼無法完成,損害人格的事呢。”
蔡承彬也跟着笑,“怎麼會呢。”
平台合同要求他記得,被合同坑過一次怎麼會不記得。
他隻是想不到還能這樣。
這酒不喝,今天走出這扇門,他工作就完了,巨額賠償金必然壓死他。
喝了,他會淪為和蔡承彬一樣,永遠被人擺布。
他是不是不該貪心,一切本就不該屬于他。
可到這一步,他還能怎麼走,既然一切有代價,那往後他認定的,他勢必要得到。
“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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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廁所在哪裡?”
“你們去樓上吧,樓下沖水壞了。那邊上樓,往右走,每層一樣的位置。”
“好,謝謝。”
“走走走上三樓。”羅誦小跑起來。
“三樓?”
“一樓壞了不都去二樓啊,三樓肯定人少。”
在洗手間門口等待羅誦時,幾米外的門裡走出兩個男人,一個很瘦,一個很高。
瘦的那個他沒見過,高的那個是蔡承彬。
“阿彬你這家夥真不是人,第一次帶人就敢搞這麼猛,獨行那小子都快翻白眼了。”較瘦的男人笑的誇張,臉上表情似乎不受控。
蔡承彬走路有些不穩,輕蔑笑了聲,“呵,誰讓他惹我。如果不是為了流量,我還不好弄他,要怪就怪他自己貪心。”
姚堯壓低帽檐,側身避開。
兩人掠過他時,身上除了酒味,還有一股熟悉的甜味。很淡,但他太熟悉了,刻在他腦子裡的味道,再淡他也能确認那是什麼。
身體不由自主開始顫抖,他咬牙控制着加快步速到遠一些的地方,撥通救護車和報警電話。
挂斷電話,那兩個人已經從廁所出來,回到房間關門之際他三步并作兩步迅速上前用身體卡住了門。
慌亂中他在昏暗的燈光裡瞥到仰躺在沙發上的人影。
“姜應時!”
“你幹什麼的!”
蔡承彬一把将他推出門外,大力甩上門,力道仿佛要撞斷他的腳腕。
他沒有把腿縮回來,撐着身體坐起來扒住門邊,隔着縫隙繼續喊姜應時的名字。
“是你?”蔡承彬看到他後瞬間有點清醒了,急忙掰扯他的手指,“你手和腿都不要了是吧!滾出去!操,你他媽的力氣還挺大。”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到!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在吸毒!”
羅誦聽到他的喊叫聲跑出來,“什、什麼,吸、吸毒?”
蔡承彬慌神罵道:“放你媽的狗屁!!笑氣算個屁的的毒!!”
“誦哥幫幫我,别讓他們關門!姜應時在裡面,他很危險!同樣是損人害己的東西,有什麼區别嗎?聚衆吸食是違法的!如果姜應時出事,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羅誦立即抵住門,使勁兒往裡推,“你們聽到沒有他已經報警了,還要我再報一遍嗎!”
門忽然猛地被拉開,羅誦失力跌進去。
蔡承彬一腳踹在姚堯胸口,和屋内幾個還意識清醒的人越過他朝外跑。
顧不上疼,他手腳并用爬起來,撲向沙發上的影子。
羅誦幫忙把姜應時從屋裡擡出來,跟着他将人放在窗口通風處。
心跳還有,但人已經沒自主呼吸。
他一下下按壓着對方胸口進行心肺複蘇,直到姜應時猛地睜開眼,出現微弱呼氣聲。
在他喘息之餘,耳邊呼吸卻一下比一下用力,極為短促。
“這怎麼辦,救護車怎麼還不來!”羅誦慌着胡亂學他按壓對方胸口。
他不知道,像是忽然陷入惡夢一樣,大腦很疼很亂。
感覺手腕被輕輕捏住,下意識想掙脫開,但他得幫忙,不能讓姜應時像他一樣。
強迫自己撇開浮現在腦海的畫面,努力冷靜,現在姜應時的情況可能是呼吸麻痹,需要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