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
許秀延被他推出老遠,差點撞到大廳的裝飾物。
洛啟霖胸口陣陣起伏,泛紅的臉頰,吐出熱氣,“請你走開,别靠近我,我有男朋友。我很愛他,他不僅可愛還很兇,像隻野貓,不過我不介意他對我兇。”
“???”
許秀延有些微醺,但他酒量好,能正常行走,刹那間明白,洛啟霖醉得一塌糊塗,把他認成了别人。
許秀延身上不減矜貴,心底蹦出要逗他的心思,洛啟霖醉過頭容易健忘,正好彌補這大半年的生疏和必須上供的存糧。
“洛總,不好意思,來遲了,我帶您去房間。”
洛啟霖耳邊傳來助理的聲音,聽着很像,又有點另類,尾音還帶了點高傲不屈的嬌氣。他不經意呢喃,明明參加秦越晏的婚禮,許秀延在現場,為什麼不來接他。
“麻煩你了!”
許秀延走過去,“我來扶您!”
雙雙進入電梯間。
蓦地,有一股子拿捏的腔調開啟:“洛總,你站不穩可以靠着我,我不恐同!敬你為金主霸霸,你沒必要把我當人看,我是你最好用的牛馬!”
“方助理……你閉嘴!”洛啟霖嫌他聒噪,腦袋發脹,揉了一下太陽穴,輕輕擡眸,“你眼鏡呢?”
呵~
許秀延想笑,辛苦地控制着面部表情,故意哼了一聲。
“我戴了隐形眼鏡,不信你看清楚一點。”
許秀延擡起手,掌心壓在反光鏡牆面上,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
被人壁咚,洛啟霖緩慢仰頭,神色微怔,方助的眼睛有點像許秀延,怕看錯,洛啟霖揉了一下眼皮,許秀延捉住他的手,放唇邊嘬了幾口,“洛總,我一直仰慕你!想和你做!”
“你放肆!”
洛啟霖全身沒勁,甩不開他,許秀延擒住他的手腕,擡起來按在一起,姿勢如垂死的耶稣。滿目戲谑将他壓倒,“玩一玩,又沒事,我不介意的!”
細長的手指,撩開他的領口,不小心觸摸到暴露無遺的肌膚,洛啟霖一陣顫意,“我要……把你開除!”
“資本家,果然很嚣張……”許秀延膝蓋擡高,頂在他敏感處,“别動哦,我很暴力的!斷子絕孫,可不能怪我。”
“——你敢!”
電梯一到。
許秀延不急着出去,手掌往下移,似乎要碰到洛啟霖的腰,他推開了面前的男人,趔趄着撞到牆上,逃出電梯間。
許秀延不急不緩,揉了下手腕,追了過來,洛啟霖搖搖晃晃找房間時,有個陰魂不散的鬼影子朝他逼近。
“洛總,你真的醉糊塗了。”許秀延開了鎖,“這房間才是你的。”
“你滾——!”
洛啟霖的臉色變得很怪異,捂着嘴貌似要吐,他直奔房間,想快跑耐不住步伐輕浮。
許秀延漫不經心走了進來,關好房門。
這幾年忙于商業應酬,洛啟霖酒量上漲,一兩杯紅酒沒事,偏偏今天喝的白酒,最後一杯是表姐遞來的,他以為是水,喝完才反應過來,算起來喝了總共有八兩多,接近一斤。
他蹲馬桶吐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吐出來。腦子更是昏昏沉沉,一陣一陣發暈,意識模糊,仿佛置身于雲霧之中,身姿輕盈。
許秀延倚在門框邊,“洛總,好點了嗎?要不要我伺候你洗澡?”
“你怎麼還在……”洛啟霖洗了洗臉,用消毒液清洗被他親的手指。
許秀延正大光明,盯着他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的胸口,“哥哥,你肌肉真大!——想咬!”
撩撥的話語沾了挑逗且異常直白。
洛啟霖輕輕抽氣,下逐客令:“方助,請你出去……”
“你離了我,晚上睡不着怎麼辦。”許秀延半開玩笑。洛啟霖黑臉,如陰森的午夜,行走江湖的黑白無常,吊着一口仙氣:“胡、說、八、道。”
他又試探性說:“哎~洛總,你醉了,哪次不是我服侍你,工資也不漲,連個名分都沒有。”
“工作期間我從不喝酒!”洛啟霖忍耐克己,一再堅持,幾乎是硬撐着。“謝謝你送我上來,你先出去,你工作矜矜業業,盡責盡職,我可以不開除你。”
“好!謝謝洛總開恩!”
許秀延暫時離開了衛生間。
這間是一廳兩室的海景房,許秀延去了隔壁洗漱,等他出來,洛啟霖已經穿了一身睡袍躺在床上。
許秀延委托客服人員,将他的行李箱拿了上來,從箱子裡取出四條納米材質的鐐铐,李欣慧送來這些小玩意,一次都沒用過,太可惜了。
他動作很輕,将東西綁在洛啟霖手腕上,沉睡的人轉了個身,徹底動不了。
洛啟霖猛然睜開眼,面前的男人戴了一個全黑的面具,魂差點吓沒,脖子上套了個項圈似的,呼吸不順暢。
“你……是誰?”
“哈喽,哥哥真是不檢點。陌生人面前都能Y。我要狠狠欺負你,你給我忍好!”
許秀延自導自演,半點不慣着床上的男人。交往這麼久,洛啟霖都不開竅,隻會老實本分過日子……還特别注意衛生……□□死闆無趣,太沒勁了。
洛啟霖不受控,沉迷美色,恨死這具敏感的身體,對着不是許秀延的人,有了明顯的感覺。
噩夢整夜纏身。
他不知犯了何種不可饒恕的罪,被警務員關進了一間漆黑陰森的監獄,手腳不能動,他不肯認罪,還濫用私刑,強行逼供,用刑灌喉,也不知道塞得什麼東西,想吐又忍不住吸。
他昏死過去,被一瓢溫熱的熔漿吓醒,糊得他睜不開眼。警務員無視人權,派了一隻狗舔他血肉模糊的臉,這抹羞辱,他沒齒難忘。
這還是次要的,當他願意虛與委蛇,承擔罪行,對方鄙視他沒骨氣,這麼快繳械投降,又開始對他不夠溫柔,帶來了不同尋常的體驗。
他實在太難了。
最後的念想是,他毀容了,真心愧對許秀延的愛,發誓再也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