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說到後面，沒發覺自己怒火有多大，幾乎破音。

宋幸的臉從毛巾上移開，看着周清。

“阿幸不覺得哥髒，阿幸覺得哥很香。”

“哥，我上網查了。”

“接吻根本不算什麼，為什麼哥隻接吻，不做别的？”

“……”

周清啞然，他張嘴，嘴巴裡都是洗澡水的味道，又閉上。

不知道該怎麼說。

“上網都查得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多大？哥多大？”

“這……這像話嗎？”

周清說出最後的話時，聲音有點弱下去，好像在跟自己對話似的。

宋幸隻說，“哥。我成年了。”

“……”

“閉嘴。成年也不行！不許在網上查有的沒的了。”

“不然哥很生氣，就不理你。”

“轉過去，再沖沖，然後出去穿衣服。”

宋幸想說什麼，但看到周清的表情，隻好垂下眼。

摁住少年肩膀沖洗時，周清往下瞟，拿着花灑的手一晃。

宋幸沒感到花灑淋在身上，稍微側了身子，“哥？”

看到周清有些恍神的表情。

周清抹了把被花灑淋濕的臉，心裡歎了口氣。

“轉身過來。”

“哥幫你弄弄。”

宋幸愣了下，一片氤氲的水汽中，耳根漸漸泛紅。

搖頭，“不要。”

周清也愣住了，“為什麼？”

“現在是你害臊的時候嗎？剛剛怎麼不害臊了？”

宋幸低垂着眼睛，水珠從他睫毛上掉落。

“哥不喜歡這樣做。就不做了。”

周清把氣歎出聲。

第一次拿一個人沒辦法。

把花灑挂回原處，沒關。

嘴唇貼着他的耳邊說話。

“哥還沒想清楚。等哥再想想好不好。”

“等哥想好了，阿幸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抱住宋幸的腰，将人抱離了地，轉了45度，把人圈在充滿熱氣的洗漱台上。

宋幸還沒有思考話裡的意思，覺得挨着洗漱台的地方和後背接觸的瓷磚很涼，涼得抖了下。

……

宋幸的肩胛骨和脖頸那一片頓時紅了，他臉頰也發燙，下意識縮腿弓腰。

“哥……”

周清單隻手臂攬住他，手抓住他的腰，不讓他往洗漱台下滑。

周清非常熟練。

用勁兒也巧，每根指節都很有力氣。

……

感覺宋幸好像不适應這種感受，掐住肩膀上的手指一直在輕微發顫，喉間不斷溢出“嗚”聲。

雖然聲線勾人，讓周清抓心撓肺，但也隻能閉上眼睛，想要快點解決。

聽到嗚咽的聲響，猛然睜開眼，瞥到宋幸眼角的眼淚，力度松了些。

“……哭什麼？”

“現在反應這麼大。”

“剛才的膽子去哪了？”

“沒哭。”

宋幸說。

“眼淚自己掉下來的。”

周清的速度緩下來，扶腰的手帶着他往上坐了坐，擦擦他眼角的淚。

“疼？”

宋幸點點頭。

“脹得疼。”

“肚子也癢。緊繃繃的。”

“想，想……”

周清沉默了一會兒，問，“想什麼？”

宋幸盯着他，眼睛燒紅了，欲言又止。

但随即瞥向馬桶。

“哥，我想上廁所。”

“……”

“阿幸。”

周清沉默一會兒，往前貼住少年的身體，低頭看他通紅的眼睛。

“抱緊哥，别掉下去。”

宋幸雙臂乖乖纏住周清的頸窩。

“嘴巴湊過來，跟哥接吻。”

宋幸頭往後仰了些，含了含男人柔軟的下唇。

“伸舌頭，纏住我。”

“放松點。”

“一會兒就好了。”

宋幸感覺男人大掌粗砺灼熱，親吻也很熱，吻得他下巴疼，幾乎快戳破他的口腔黏膜。

花灑不斷嘩嘩往下灑，像那天酒店窗外的暴雨聲。

而浴室周遭氤氲的霧氣，像山城裡永遠散不去的雨霧。

宋幸在一片霧蒙蒙中，看見男人眼底燃着灼烈的渴望。

周清聽見宋幸紊亂的喘息裡混雜着輕不可微的聲音。

“哥，我能要你嗎？”

“我想要你，想跟你做。”

他幾乎是貼着耳朵說出口，而後水槍噴水一樣，長度到達胳膊肘間，到處都是，涼涼的像夜雨淋在身上。

周清似沒聽見那句話，放開他，拇指腹胡亂抹了把少年腫得不能再腫的唇，把人抱下來。

“肚子還癢麼。”

宋幸摸摸鼻子含混道，仍舊盯着他，“不癢了。”

周清打開水龍頭，搓洗着胳膊。

“去沖一下。”

宋幸見他低着頭，看不太清表情。

站了一小會兒，看到周清把胳膊搓得發紅，手剛要扯他的衣角，喉結上下滾了滾，又松開。

最後走到花灑下，背過去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