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過她的鬓角,動作細微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小櫻。”
他低聲喚了一句,聲音幾乎要散進夜色裡。
沒人回應。
病房安靜得仿佛可以聽見彼此微弱的心跳聲。
但佐助就這樣守着,一夜未動。
天微亮時,病房裡傳來極輕極輕的一聲呢喃:
“……佐……助君……”
佐助猛然擡頭,黑眸陡然收緊。
他一把握住小櫻的手,微微顫着,低聲應道:
“我在。”
小櫻緩緩睜開眼,綠眸朦胧而濕潤,帶着一點遲鈍的痛意。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佐助靠近的臉,眉目冷肅而克制,眼底卻燃着沉沉的光。
她露出一點點虛弱的笑,聲音輕得像風:
“……你在啊……真好。”
佐助低低應了一聲,将她微涼的手指攥得更緊了些。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鳴人提着一個保溫壺,推門而入,正好看到這一幕。
病床上,佐助緊緊攥着小櫻的手,小櫻擡頭,眼裡映着他一個人的影子。
鳴人怔在門口,一瞬間,喉嚨像被刀子劃過,痛得幾乎說不出話。
他勉強勾了勾嘴角,舉了舉手裡的保溫壺,低聲道:
“……給櫻醬熬了點藥湯……你們,慢慢來,我先出去透透氣。”
沒人攔他。
他轉身走出病房,腳步沉沉,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走廊上,陽光初升,細碎的光斑落在木葉的長廊間。
鳴人靠着冰冷的牆壁,仰頭閉上了眼睛。
他笑了笑,笑得像個溺水的人。
心髒一下一下地收緊。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可以為她擋刀、為她燃燒查克拉、為她不顧性命。
但隻能看着她在别人懷裡蘇醒。隻能這樣,站在門外,永遠進不去她的世界。
鳴人低聲自嘲地笑了笑,喉嚨裡哽着什麼。
手掌緊緊攥着衣襟的位置。
那裡藏着他不敢說、不敢想、不敢觸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