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回答。
佐助望着他,沉默半晌,緩緩轉身。他沒有帶走任何文件,也沒有留下任何威脅。他隻是留下一句:
“她不是你一個人的。”
門重重關上。
鳴人站在原地,手掌撐在桌上,指節泛白。窗外的雨仍在下,落在火影塔的屋檐上,宛如密密麻麻敲擊着一場将裂未裂的世界。
佐助離開的腳步聲還未遠,門口便響起另一道細碎的聲響。
鳴人目光一動,擡頭。
門未完全合上,一道身影靜靜地立在那裡——
是小櫻。
她穿着淺灰色的醫忍外袍,衣擺上還沾着未幹的藥汁。她顯然是匆匆趕來的,眉眼間帶着風雪未散的倦意。
可她的眼神,卻極靜。
“……你們在說什麼?”
她聲音輕得近乎虛無,卻一句都沒有錯過。
“‘她不是你一個人的’,”她重複着佐助臨走前那句話,嗓音裡摻着些許顫意,卻努力控制得平穩,“這是……什麼意思?”
鳴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本想等她走近,卻發現她沒有上前半步。
“你早就知道他會回來。”小櫻輕聲說,像是自問,“所以你布了任務,改了系統,安排了我身邊所有的人……連我能不能出村,都是你說了算。”
鳴人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終于擡眼看他,那雙眼裡沒有責備,隻有深不見底的疲憊與某種快要裂開的自省。
“我以為我還能自己選擇。”
“但你們兩個人,”她喃喃,“一個把我困在過去,一個困在現在……”
“你們到底有沒有問過——我想去哪。”
她的聲音終于哽住。
鳴人上前一步,卻看到她後退了一寸。
那一瞬,他指尖微微顫了。那不是拒絕的距離,而是一種“她怕自己會動搖”的克制。
“……你聽我說。”他低聲開口,“我隻是太怕失去你。”
“我也是。”小櫻輕聲說,眼圈泛紅,“可是你不能這樣。”
她轉身,緩緩離去,背影在雨霧中越走越遠。
那一刻,鳴人明白。
他不是不被愛。
他是——正被小櫻狠狠地、用盡全力地愛着,才會被她推開。
因為她怕自己,怕這份感情的失控會吞噬掉所有曾經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