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寶兒皺起眉頭,這聲音嘶啞猥瑣,裡面透出濃厚油膩感,頓時倒了她的胃口。
“誰?”她不悅問道。
雅間門開了,走進來一名衣着華麗的年輕男人。身高不高,比柳寶兒高不了多少,長得還行,普普通通,搖着扇子裝作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可臉上猥瑣的表情完全破壞他的形象,總體來說就是惡心,下流。
柳寶兒瞪起圓溜溜的眼睛,怒道:“你是誰?幹嘛進我們包間?”
年輕男人笑嘻嘻搖了搖手中扇子,“你不認識我嗎?我可是這連雲鎮第一美男,連雲鎮上所有女子傾心之人,你竟然不認識我?”
柳寶兒聽這話一陣反胃,就這還有臉說自己是第一美男,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指着門口,“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影響到我們吃飯,還請出去。”
“啧啧啧!”年輕男子故作潇灑地收起扇子,“不虧是本少爺看中的美人,生氣也是這麼好看啊!”
柳寶兒咬着牙,壓抑着心中怒火,她還沒怎麼吃呢,不想浪費這一桌子菜。
“我說最後一遍,請你出去!”
“哎呀,她生氣了!”
“美人生氣也勾人啊!”
門外一陣起哄,随着又擠進來幾個人,讓這個本來不大的雅間變得更加擁擠。
年輕男子擡了擡手,讓身後狗腿子都靜下來。
“你們别吓到你們嫂子。”他調笑道。
後面又是一陣起哄,“何大少,這沒過門就心疼上了?”
“何大少真是憐香惜玉啊!”
柳寶兒再也忍不下去,酒菜浪費就浪費,大不了她再要上一桌!
“阿姜!”她隻是喊了一聲,沒用多說,阿姜便站了起來。
身材高大的阿姜一站起來壓迫感十足,年輕男子頓時後退幾步。
也許是感覺自己丢了面子,他臉上呈現惱怒,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别多管閑事,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如果你現在離開,我還能留你一條狗命,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狗腿子們也搖旗呐喊,“滾!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趕緊給爺們滾蛋!”
阿姜自然不會聽他們的叫喚,他拎起年輕男子衣領,任由年輕男子掙紮絲毫不放松。
“你放開我,告訴你,你死定了!”年輕男子尖叫着。
跟進來的幾個狗腿子紛紛拔出腰間長劍,直對着阿姜。
“你趕緊将何少爺放下來,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他們嘴裡說着狠話,可顫抖的手顯示他們内心并不像表現出來那麼鎮定。
阿姜目光掃過他們,伸出另外一隻手,用力掄起。一人一個耳光,将幾個人全都從門扇飛出去,結結實實砸在門外看熱鬧的狗腿子身上。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年輕男子也被阿姜從門扔了出去,将剛要爬起的幾人再次砸到在地。
碰!
雅間的門關上了。
柳寶兒朝着阿姜豎了個大拇指,“幹的漂亮。”
她還以為阿姜出手,必定雞飛狗跳,那桌上的飯菜就保不住了。沒想到阿姜如此幹淨利索,不但将人趕出去,而且沒有傷到飯菜分毫。
阿姜沒有說話,可柳寶兒能感覺到他很開心。外面已經亂成一團,聽聲音好像剛才有人被砸斷腿,而且年輕男子也受了傷,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喚。
這一切都和柳寶兒無關,她繼續大快朵頤。阿姜也坐下來,笨拙地用筷子嘗試夾菜。
不一會,雅間門被敲響,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滿頭大汗,看着柳寶兒十分為難,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這位姑娘,你還是離開吧!你這桌酒菜可以帶走,我們不收銀子,隻求求你趕緊離開。”
柳寶兒奇道:“你是這家酒樓掌櫃的?”
中年男人點頭,很是為難,“姑娘,我這是小本生意,惹不起麻煩,你剛才打了何家少爺,一會兒他們就會來人報複。你還是趕緊走吧!”
柳寶兒聽見這話,自然明白掌櫃的顧慮。但她沒急着走,反而問起這些人,“他們是什麼人,你為何如此怕他們?”
中年男人嘴角全是苦澀,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丢臉。
“他們是鎮上何家的人。何家你知道嗎?”
柳寶兒點點頭,這不是何南晴的本家嘛。
“何家不但是這鎮上一霸,而且還是附近十裡八鄉最大家族。沒有人敢惹何家,即便是鎮主也要讓他們幾分。”
柳寶兒努力理解,鎮主,應該就是所謂的鎮長吧。
“在這個鎮上,就算是何家殺人,被殺的也隻能認倒黴。而你打的人是何家支脈的少爺,是何家家主的堂侄。”
柳寶兒不明白了,“何家如此厲害,如果是主脈倒也罷了,怎麼一個支脈還如此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