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敵人,阿姜臉上一向是淡漠的,因為他不屑。這種敵人他一個可以打一群,真的沒有什麼。
可這次,他的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腥殺意,配不配已經不重要,他隻想讓他們死。
因為他們觸及到了他的逆鱗,柳寶兒現在生死未蔔,他的心在滴血。現在對于他最重要的不是殺了這些人,而是想辦法救柳寶兒。等到柳寶兒好了,他再和他們算總賬。
沖上樓的黑衣人部起刀陣。這種刀陣也許在萬花洲是極為強悍的,可在阿姜眼中破綻一堆,和烏合之衆群魔亂舞沒有區别。
隻是一腳,極為刁鑽的一腳,踢在了離他較遠的一名黑衣人身上。
這名黑衣人極為詫異,一般不都是攻擊離自己近的嗎?他怎麼還會中招?
可戰場瞬息萬變,容不得他多想。強大的力量推着他不住往後倒退,撞到身後一人。身後的人再倒退,撞到旁邊的人。
就像是塔羅牌一樣,一個撞一個,最後一半的黑衣人都被撞倒。
而這些被撞到的黑衣人沒有像其他人想象中那樣,站起身來繼續攻擊,而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黑衣首領倒吸一口氣,沖到離他最近的一名倒地黑衣人身邊,手指放在鼻息處。猛然,他的手縮了回來,這黑人已經死了。而且這不是第一個被撞倒的,甚至不是前面被撞倒的。
他都已經死了,那麼前面的人呢?
黑衣首領不敢去看,這是何種力量,隻是一腳便将十多個大宗師踹死,這些大宗師甚至連掙紮都做不到。
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悔意,不應該聽從吳家命令來招惹這麼恐怖的存在。他可是先天,堂堂先天去哪個家族不是奉為上賓,何必非要在吳家?
可他即便是後悔,也知道現在無法善了,那個女人已經中毒,男人不會放過他們,無論是他還是客棧的人。
阿姜好像事先知道自己一腳的威力,根本沒有去看這些人的下場,視線又放在還站着的黑衣人身上。那些人死了,這些人還活着,他們也該死,這裡人都該死!
又是一拳,平平淡淡的一拳,就如剛才那一腳一般,沒有驚起一絲漣漪。可就是這麼平平淡淡的一拳,在打到黑衣頭領身上時,突然變得狂風暴雨起來。
強大的氣流在拳頭上盤旋,然後爆發開。
黑衣頭領碎了,被拳頭上的氣流擊碎,碎成了一片一片,即便是最好的入殓師也無法将他的屍體再拼起來。
後面的黑衣人碎了,每一個黑衣人都碎成一塊一塊的,散落在客棧大堂四周,掌櫃的和夥計躲在櫃台後面驚恐大叫,可他們也沒有叫多長時間,因為客棧塌了,整個房頂都掉了下來。
掌櫃的和夥計都被掉下來的房頂砸在下面,成了兩個肉餅。在黑衣人來的時候,客棧就已經被清空,除了黑衣人和掌櫃的、夥計,客棧裡再也沒有其他人。
倒塌的灰塵中,阿姜抱着柳寶兒從客棧走出來,綁在後面的馬不用阿姜招呼,自動帶着馬車跑了過來。
夜已深,街面上沒有任何人。即便是有人還沒有睡,聽見客棧的聲音也不敢出來。也許是吳家事先和城衛打好招呼,這麼大的動靜,城衛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也方便了阿姜。
将柳寶兒放在馬車上,阿姜駕着馬車朝城外趕去。
他要盡快離開這裡,還記得在城外時,他隐約見到一種草藥,那是一種可以解百毒的靈藥,也許能解柳寶兒身上的毒。
夜晚的城門緊閉,守城士兵靠在城牆上呼呼大睡。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将他們驚醒,看着跑過來的馬車,兩個士兵精神起來。
“幹什麼的?”一名士兵表情嚴肅的站到城門處阻止。“入夜後,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他想用自己血肉之軀擋住馬車,換做一般人見到官兵擋在前面,自然會将馬車停下,更何況城門關閉,就算是不停也沒有辦法出去。
可眼前的馬車快要到近前,卻是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速度又快了幾分。
他隻是守城門的,隻會欺負欺負百姓,甚至一個敵人都沒有殺死。他還沒有娶妻,還沒有生孩子,他還不能死。
擋在前面的官兵腦中思緒急轉,身體快于腦子,朝旁邊撲了過去,躲開馬車。
馬車快速朝城門撞了過去,在快要到城門時候,馬車上出現一個拳頭,朝前面輕輕一揮,接着拳頭又收了回去。
城門碎了,碎成粉末一樣,掉落在地上。馬拉着車速度沒有絲毫變化,沖出城門,朝着城外深山的方向而去。
另一名士兵都吓傻了,直到馬車跑出去好遠才反應過來。他忙将同伴扶起來,驚恐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