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揉着摔疼的腰,大叫道:“反了天了,這是叛賊,一定是叛賊。快,禀告城主大人。”
敬元城中人仰馬翻,這個時候才有人發現客棧已經倒塌,裡面沒有一個活口,城主還在震怒時,又有人來報,有人打碎城門闖了出去。
城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碎城門?
别人也許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可他知道。
那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木門,是用多種材料煉制而成,上面有洲主刻畫的禁制,就算是他也無法将城門一拳打碎,而且還是碎成粉末。
這個人的修為一定比他高,他隻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在萬花洲還不能橫着走。所以他要低調,一定要低調!
“來人啊!”城主喊道,“本城主頭疼,腰疼,反正哪哪都疼,暫時沒有辦法辦公,讓吳家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不要來煩我!”
他又不是傻,先是客棧被毀,他們吳家人死在裡面。緊接着便是城門被毀,有人沖出去,要說兩件事沒關系,殺了他都不信。
很明顯吳家得罪了那個大高手!
隻是有一個兒子在三流門派做弟子,就牛的不成樣子,一般事情他還能給些面子,現在,他們自求多福吧!
晚上,吳家接到消息去的人都已經死光,吳家家主便急的團團轉,立即将二少爺找來。
二少爺想了想,提議道:“找城主吧。可以報告給城主,有人亂殺無辜。他即便是再厲害,還能厲害過金丹期的城主去?”
吳家家主一拍手,“沒錯,沒錯,找城主。每年給他那麼多,此時不找他還等什麼時候。”
可當他們接到消息,那個男人帶着女人沖出城去,吳家家主和二少爺都長出一口氣。他們斷定阿姜已經沒有能力來報複,要不然也不會連夜闖出去,而不是來吳家。
吳家家主笑眯眯說道:“他肯定也是受傷了,中了百蠱毒根本無藥可解,他就算是強壓毒性逃出去,也逃不遠。不怕,不用怕,過一陣可以去找找,一定要将他的儲物袋拿回來。”
二少爺也放下心中大石,打定主意,明日找個時間去找三弟,讓他趕緊回來,讓他去寺廟的事父親根本不知道。
吳家又恢複歌舞升平,聲色犬馬。
阿姜帶着柳寶兒一路進入深山,他們曾經在這附近留宿過一夜,這裡有一座山洞,既隐蔽又幹燥,最适合現在的柳寶兒養傷。
很快他找到山洞,為了保險起見,他将柳寶兒放在山洞較為裡面的位置,地上鋪着幹草,幹草上面是棉被,柳寶兒就靜靜躺在上面,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她的臉色越發烏青,還以為她睡着了。
一切安排好,阿姜将洞口封住,隻身一人去采摘靈藥。那裡地勢險要,馬車根本過不去。
柳寶兒感覺自己身上就像是有萬千蟲子在爬,奇癢難忍。她想要抓撓,可她身體動不了。她想喊阿姜幫忙,她又無法發出聲音,隻能艱難忍耐。
外面的一切她都聽不見,也感受不到。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身體被阿姜移動,也感覺不到自己用馬車趕路。
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抛棄,她的世界隻有黑暗,無盡的黑暗、孤獨。這些能将一個好人逼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還能撐起她意志的就是無數小說和電視劇,劇情一遍遍在她腦海中上演,然後再進行改編。可以說每一個故事她都改變五六個版本了,從女主逆襲再到女二逆襲,從男主稱霸再到男配稱霸,反正就是怎麼離譜怎麼來。
突然,她的嘴唇上感覺到一絲冰涼、
她立即停止所有思維,仔細體會這絲冰涼。已經不知道多久她沒有感覺了,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她興奮。
也許是這一抹冰涼打開某種開關,嘴唇上再次滴下東西。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是液體,液體流進她的嘴裡,有一股股清甜。
她貪婪地想象自己咽下這股清甜,突然發現自己的嘴好像能動了。微微張開嘴,迎接着清涼。
一滴、一滴、又一滴。
她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身上的麻木疼癢一點點褪去,她努力調動身上每一個地方,看看現在如何。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能動了,緊接着,她睜開了眼睛。
一滴乳白色的液體正正好好滴落在她口中,就是感覺到的那股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