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寒風呼嘯,桑茗快失去知覺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凍死在這裡的。”
桑茗筆尖凍的通紅,一雙手也幾乎僵硬了。
她站起來小蹦了兩下,雙手合十在臉頰前搓了數十下,邊搓還邊哈氣,試圖将手溫暖起來。
她頂着寒風到了門口,卻發現門怎麼也推不開,她與外界隻有一扇門的距離,還能聽見外面人說話的聲音。
“怎麼打不開了,是不是我曆劫完它才會開?”
桑茗說話間吐出一股股白氣。
她聽見外面的雷聲,隐隐有要劈下來的趨勢了。
“不會吧,神仙曆劫都這麼難嗎?這雷不會是來劈我的吧?”
桑茗決定不再坐以待斃,這洞中根本不是人待的環境。
“其他人都有師父帶,都有法術支撐着,我一個凡人......還是找找出路吧!”
她用了一張風調給的禦寒符,身子瞬間暖和了起來,她打起精神往另外一個方向走,看能不能尋找出路。
越往裡面走,越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呼呼的寒風吹過,猶如鬼哭狼嚎。
桑茗縮了縮脖子,現在的她極度沒有安全感,總感覺背後有人跟着她。
可當她忽地回頭看,卻發現沒有東西在背後。
“真是,自己吓自己做什麼。”
桑茗的心髒在狂跳。
她走了一段路後發現兩旁的冰壁似乎變窄了,因為她展開雙臂都有些困難了。
玄寒宮中不知道有什麼不知名生物,跟螢火蟲一樣,都散發着盈盈微光,她接着微光想仔細觀察一下冰壁——
“啊!”
桑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驚恐的張大雙眼,那裡困着一個人!
桑茗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這裡為什麼會有人?
随即她想到了這裡是曆劫飛升的地方,說不定冰壁裡的人是曆劫飛升失敗的人。
這也太吓人了。
桑茗眼淚一瞬間出來了,但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把淚憋回去,她不想就這樣死在不見天日的冰壁裡。
開弓沒有回頭路,桑茗站起來深呼吸幾下,給自己打了打氣,一鼓作氣地提着裙子往前跑。
寒風刮在她臉上生疼,好像爹娘死的那一年的冬天。
她跪在爹娘的墓前燒紙前,小小的臉蛋似被刀片刮着,跟今天的痛一模一樣。
“嗚嗚......”
小小的一隻緊緊地捏着自己的不離身地藕色荷包,孤身跑在見不到底地狹窄冰壁路中。
她害怕,恐懼,絕望地往前跑着,有好幾次想要回過頭去退縮了。
待她回頭卻發現後面的路似乎被什麼東西堵死了,她使勁兒去推——推不動,是冰壁移動了。
大大的恐懼占滿了她小小的心髒。
她抹了把眼淚蹲在了地上。
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狹小的空間裡,桑茗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她顫抖着手往後摸去。
什麼東西?還是熱的?
桑茗發誓,這是她活了這麼多年膽子最大的一次。
她回過頭一看——
是一個陣法?
桑茗咦了一聲。
這裡為什麼會有陣法呢?
而且這個陣法和其他的陣法還不太一樣,這個陣法是紅色的。
莫名的,桑茗想到了子桑竹額頭的标識。
她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中甩出去。
她壯着膽子輕輕的去摸那個陣法,她雖然不敢,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她去觸摸那道陣法。
在她觸碰到陣法的一瞬間。
砰——
她消失在了那狹小而寒冷的空間中。
*
今天的九重天氣氛十分凝重。
連玉帝都匆忙趕來玄寒宮門口了。
各路神仙如臨大敵的在玄寒宮門口站着試圖破門。
不為别的,隻聽說最近玄女收了個女弟子,長相酷似千年前的神女。
可這位玄女嫉妒心作祟,竟把人丢進殺人不眨眼的玄寒宮中自生自滅。
候滿仙君已經在玄寒宮門口破了多時的門了。
那扇門不被撼動絲毫——要知道玄寒宮是九重天最早的大殿,曆代神仙都是在此飛升位列仙班的。
自盤古開天就存在的大殿,怎麼會被輕易撼動呢?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們看候滿仙君!”
有人驚呼一聲,天空中異象頓生,狂風大作,雷雨交加。
子桑竹補了個陣坐在其中,額頭上的标識散發着妖光!
經曆過千年前那場幾乎毀天滅地的災難,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候滿仙君要再一次的堕天了。
“竹兒!你在做什麼?快停下來!你這樣讓我如何跟你的父王母後交代!”
玉帝在陣外呐喊,裡面的人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輸出法力。
“怎麼回事!不是說那女子不是神女嗎!他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玉帝急得随手拉了一個小仙過來質問。
“不,小仙不知。”
被抓過來的小神仙滿臉通紅。
“陛下!還是先想辦法喚回仙君的理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