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院中的玉蘭花開了,子桑竹慢悠悠的寫下一封信,告訴祁幸他有事情回家一趟,等事情辦完了就回來找她。
院中的粉玉蘭掉落了一些在祁幸的身上,山間回蕩着寺廟裡古老的鐘聲。
*
“回來了?”
一千年前的天宮與現在的沒什麼區别,要說變化也隻是天地共主換人了。
威嚴的天君坐于高堂之上,見自己兒子不僅回來了,而且帶着滿身修為回來了,他的眼底出現了一絲詫異。
“在凡間得高人指點了?”
“并無,隻是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罷了。”
天君似乎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在意,點了點頭就回歸正題了。
“最近魔界大亂,天界潛入了許多魔界的探子,你既然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仙人,就幫着清理這些雜碎吧。”
“是。”
子桑竹知道他叫自己回來肯定是因為這個事情,他的心中在隐隐期待,他想讓對自己失望了許多年的父君對他刮目相看。
他帶上祁幸給他的銀手镯在天界四處遊走,他被隐藏的天賦完全展現了出來,所有人都驚歎于他強悍的實力。
隻是周圍人越誇耀他,他心裡越發的慌張。
尤族的氣運再好,都有用完的那一天,要是用完了呢?
那自己是不是又得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更可況,最初的他本來就是打着祁幸氣運的主意才留在朝雲山的。
于是他開始肆意使用祁幸給他的氣運。
天界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魔界的人似乎預謀已久,他們的勢力滲入天界的每一個地方了。
更可怕的是聽說魔王之子修荽不知道修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法術,實力突飛猛進,整個凡間已經被他禍害的不成樣子了。
那麼下一步就一定是天界了。
近年來凡間戰亂民不聊生,人們供奉九重天的香火少了許久,天界的形式也不容樂觀。
子桑竹總是告訴自己,強一點,再強一點。
可是他的實力似乎就停在了那個地方,再怎麼樣都突破不了。
“我就知道太子殿下一定是後起之秀!”
“太子殿下來救人了!”
那些魔界的人很不正常,一個個走火入魔般殺紅了眼。
當子桑竹不知道第幾次救下了幾個小神仙,他們眼睛中似乎冒着小心心的吹捧着子桑竹。
這讓他的壓力也十分的大。
就這樣在九重天厮殺了一段時間後,他猛然想起了還在朝雲山山上的祁幸。
“父君,兒臣在凡間還有事情未辦妥,望父君準許兒臣下去幾天。”
“去吧。”
天君容顔蒼老了不少,見着與自己妻子容貌十分相似的兒子,語氣輕柔緩慢了不少。
“是哪家的姑娘。”
天君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子桑竹的腳步頓住。
“隻是一個普通的凡間小姑娘,曾經在兒臣受傷時救過我罷了,凡間近來亂得很,兒臣想盡自己的力量保護她。”
“去吧,去吧。”
子桑竹不知道自己在九重天待了多久,他回到朝雲山上時,發現整座山空無一人,寂靜的可怕。
他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恐慌,他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口,推門進去後發現那些家具上已經落了一層灰,看樣子祁幸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顫抖着手推開寺廟的門,裡面也沒有人,那尊佛像都似乎蒙上了一層紗。
就在此時,他敏銳的聽見了外面有動靜。
門外有黑影一閃而過,子桑竹就出去跟那道黑影扭打在一起。
那黑影的打扮他十分熟悉,就是魔族暴亂的人。
他與那人打的難舍難分,最後險勝。
“山裡的人呢!”
子桑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慌亂。
“死啦,他們都死完啦!”
那魔物嬉皮笑臉的陰陽怪氣。
子桑竹眼底寒氣一閃,他知道這魔物肯定是在騙他。
他狠狠地将那魔物甩到了寺廟的牆上。
魔物瞬間化為了一股煙飛走。
子桑竹焦急的在腦中搜尋祁幸可能會去哪個地方,可很遺憾,他一個地方都想不起來。
兩人朝夕相處,他居然連祁幸平時喜歡去哪些地方都不知道。
“小哥哥!小哥哥!”
旁邊有人悄聲喊他。
他看過去,發現那是一隻小貓妖,異瞳十分紮眼。
“小幸姐姐下山去了!前段時間有一個大胡子叔叔,穿着很華麗的衣服笑眯眯的來找小幸姐姐,說自己是她的爹爹,于是小幸姐姐就跟着他下山啦!”
子桑竹眸中寒光一閃。
“你帶我一起去找小幸姐姐吧!”
子桑竹見這隻小貓有些眼熟,他的記憶定格在某一日山上下雨時。
那一日的風雨大到仿佛要把整座山吹垮。
祁幸半夜卻打着傘出門去找什麼東西。
子桑竹擔憂的起了身,正準備出門找人,卻發現祁幸渾身濕透了,站在門口,懷裡抱着一隻瑟瑟發抖的小奶貓。
“阿竹哥哥,小貓一隻貓在外面會害怕的,我們把它接進來好不好?這樣我們三個就不怕了!”
那隻毛色雪白的異瞳小貓咪就這樣進了屋。
原來是那隻小貓。
子桑竹蹲下身撈起小貓,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人一貓下山尋找祁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