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山上開啟了一段靜谧而美好的時光。
“哥哥,我這些日子出門去,發現了很多穿着奇裝異服的人,他們是壞人嗎?”
祁幸放下自己的小背簍,她又上山給子桑竹采藥去了。
子桑竹的傷好得慢,也不知是為何,他運氣總是很差,傷剛要好的時候,不是化膿就是紅腫,要麼就是被各種外界元素破壞。
祁幸這段時間都繞着他走,生怕碰到了他的傷口。
“是魔族人。”
子桑竹在靜坐調息,抽空回了她一句話。
“魔族人!那魔族人都到凡間來了!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四處殺人?”
子桑竹有些戾氣的眼睛看向祁幸。
從小被遺棄在山間的少女不谙世事,如同這山間精靈一樣自由自在,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抛棄在這山野間,她也沒有生出絲毫的抱怨。
如果是他,已經恨上全世界了。
“暫時不會,放心吧。”
子桑竹想了很久,還是輕聲的騙了她。
“不會就好,他們可千萬不要來破壞這麼美好的凡間!”
子桑竹虛弱的笑笑,忽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哇!哥哥你怎麼吐血了?你沒事吧!”
祁幸上前去把他扶起來坐好,急得都快哭了。
“是不是我的草藥效果不夠好?那下次娘來的時候我讓她幫我帶草藥來!”
“不,不是草藥的問題,隻是運氣差了點。”
子桑竹嘴角滲着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那這樣吧!”祁幸在身上摸來摸去,摸出了一對銀手镯。
手镯上什麼花紋也沒有,是一對素手镯。
她将手镯抵在額間,閉上眼睛似乎在傳什麼東西。
“我将自己的氣運往裡面注入了一些,你将這個镯子戴上,你的運氣就會變好啦!如果還需要更多的氣運,從這個镯子裡吸走就好啦!”
她三兩下跳上床,将子桑竹的手拉出來,給他套上。
“當年我戴的時候大了許多,你戴上剛好!”
子桑竹眼中的算計凝住,他僵硬的低下頭,看見好端端戴在自己手上的镯子。
“給我了,你的氣運怎麼辦?”
“我的氣運就是要給需要的人,若是我一個人獨占了這份氣運,我會難過的。”
祁幸嚴肅的在那個手镯上敲敲打打。
“嗯,沒問題啦,哥哥你把手镯收好了,以後你就不會這麼倒黴了。”
那手镯像是有生命一般牢牢地纏在子桑竹的手腕上。
子桑竹渾身上下的傷在一瞬間就好了。
一股醇厚又純淨的靈氣布滿了他的全身。
他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般重活了一遍!
子桑竹作為一個常年活在别人嘴裡的廢物太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純淨的力量。
他摸着手镯喃喃自語:“這就是氣運的力量嗎?”
自此後的每一天,子桑竹一天可以不吃不喝,開始修法。
祁幸看的在一旁直拍手:“哥哥好厲害!!”
子桑竹來朝雲山的一年間,法力突飛猛進。
每當看到身後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和聽見她毫不吝啬的誇贊,他就滋生出一些很愧疚的感覺。
不過更多的是想馬上回到九重天向父皇和母後展示自己的練出來的成果。
在這一年間,寺廟裡的人從來沒有發現過他,貴妃也從來沒有上來看過祁幸。
每一次看見祁幸趴在窗戶邊,眼巴巴的望向凡間皇宮的方向,他的心底深處就生出一股心疼。
“欸,娘肯定是事情太多了,忘記我了。”
今天是祁幸的生日,她早早的從寺廟回來了,手裡拿着各位師兄送給她的禮物。
不過她還是想和子桑竹一起過。
子桑竹沒說話,隻是在小廚房為她做飯。
他下了一趟南海,給她帶回來了一件輕盈的衣裙,是南海蛟紗做的,看起來流光溢彩,讓人眼底生光。
他知道施清薇多半是兇多吉少了,前些天九重天下來了人要他回去,魔族的人已經深入天庭了。
來人提了一嘴尤族,說最後一位神女隕落了。
但他看見日日期盼娘親的祁幸,還是沒有忍心告訴她。
“哇,這碗面好好吃!”
祁幸吃了一口子桑竹親自下廚做的面條,眼睛發光,跳着過去抱了子桑竹一下。
子桑竹有些不習慣,小小的人兒已經長大了,這些天身高猛竄了一節,已經到他的脖子了。
“好了,好了,男女授受不親,以後不許随便抱别的男人,知不知道?”
沒有人教過祁幸這些,她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吸溜又嗦了一根面進嘴裡。
“唔,沒關系呀,你們都是我愛的人!微十八哥哥我也喜歡,小五哥哥我也喜歡,小六哥哥勉強喜歡吧,當然,阿竹哥哥我也喜歡!”
祁幸說着就要上來親他的臉頰。
吓得子桑竹連連後退,同時心底又有一些不高興。
“隻能喜歡阿竹哥哥。”
“唔,好吧,嘻嘻。”
祁幸不跟他在這計較無意義的事情,順着他說,把他哄開心了就是。
“以前過生日娘都會上來的,今天怎麼還不來?”
祁幸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朝着門口看,到天黑了都沒看見施清薇的身影。
“剛剛你娘來過了,隻是那個時候你在寺廟裡,你娘看起來很匆忙,似乎是宮中有什麼事情要處理,所以将禮物給我後,她就急匆匆地下山了。”
子桑竹不會說謊,滿臉通紅的說着拙劣的謊言。
好在騙一個還不是很懂事的小丫頭是沒什麼問題的。
吃過了晚飯,桑茗躺在院中的小藤椅上睡着了。
“太子殿下,天君請您回去一趟。”
也許是見他能夠結丹修法了,天君總算是想起了他這麼個不争氣的兒子來。
“最近天上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