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陸升看了眼阮尋。
“算了,沒什麼。”阮尋坐到了紀初就對面。
“今天來的晚了點,食堂菜不多了。”陸升說着把剛剛自己去打的兩盤,一盤放在自己面前,把另一盤從阮尋面前移到了紀初就面前,“你的是顔平傑幫你打的。”
阮尋看着自己碗裡寥寥無幾的牛肉和一堆的青椒,而陸升碗裡是快要溢出來的牛肉還有幾乎見不到的青椒時,紀初就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他的淚水。
“嘿,你這人,不都一樣嗎。”阮尋無語。
陸升也就笑笑,不說話。
“你吃這個牛肉。”陸升一直把盤子裡的牛肉夾給紀初就。
紀初就吃飯比較慢,牛肉越積越多,都快看不到飯了,“太多了,”紀初就說,“你自己多吃點,我待會吃不下該浪費了。”
阮尋瞅準時機,從紀初就碗裡把牛肉夾了過來,“那我吃,可别浪費了。”
“阮尋你怎麼能這樣呢,要點臉吧,”陸升急了,從顔平傑碗裡家走了一塊雞肉,“傑哥你看他,我不管你得補償我。”
阮尋和紀初就都不厚道的笑了,顔平傑白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午飯後,紀初就回到教室自習,原因是這樣的:
在兵荒馬亂的午飯即将結束的時候,阮尋問他要不要回宿舍休息,反正過沒多久就要搬過來了。紀初就正想答應,然後陸升湊過來說:“阮尋,我也想去。”紀初就想了想,考慮到宿舍隻有兩張可以睡人的床鋪,這大夏天的兩個人擠一張那麼小的單人床也不太好,于是他爽快地說:“那你們兩個一起吧,剛好兩個床。”吃完飯後說了一聲“那我先走了。”留下了一個潇灑的背影。隻剩下阮尋和陸升大眼瞪小眼。顔平傑湊過來問:“陸升,你不是自己有個宿舍嗎?”
陸升一拍頭,“瞧瞧我這記性,對哦,那我也走了。”
陸升看着眼前的一片青椒,淩亂了。
顔平傑拍了他一下,“走不走?”
阮尋回過神,“走走走,等我一下,咱們一起。”
周末很快就來了。
紀初就搬進了300宿舍。他的行李很多,也不多。紀媽媽給他整了六個箱子的行李。清一水的特大号行李箱擺在宿舍樓下,聲勢之浩大。
紀爸爸要把行李箱搬上去的時候,紀初就阻止了他,從車後座拿了一個鼓鼓的中号旅行袋,“爸,這些就夠了。其他拿回去吧,用不到,還讓人笑話。”
紀爸爸笑笑,說,“你這小袋子哪夠啊,能裝些啥,先把這些搬上去再說。”
紀初就無奈道:“我就住個宿,又不是不回去了,還是你和我媽特不想我回去?”
紀爸爸也不好再堅持,跳出了一個行李箱,“這個不要了好吧,其他帶上去。”
“那就隻帶這個上去,其他不要了。”紀初就堅持。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這樣,”紀爸爸把其他行李箱又往車上搬,“你媽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其他就算了,這個行李箱可是你媽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留下來的,裡邊全是吃的。”
“唉,”紀初就歎了口氣,“整得像逃難似的。”
紀爸爸停下拍了他的頭一下,“臭小子,别胡說,這好歹也是媽媽的心意。”
紀初就點點頭,“知道啦。”
“初就?”阮尋剛從圖書館回來,看到這陣仗,也吓了一跳,“喲嚯,敢情你這是要把家給搬來啊。”
又看到站在一旁的紀爸爸,問,“這是?”
“我爸。”紀初就言簡意赅。
“伯父好,伯父好。”阮尋看着紀爸爸,有點尴尬。
然後轉過頭瞪了一眼紀初就,你不早說你爸也來了?
紀初就眨眨眼,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啊。
紀爸爸點點頭,“你好,是我們在搬家。”
阮尋很想原地消失。然後想着他們應該是在搬行李,就特别大方的過去從車上搬了一個行李箱下來,“叔叔,我來幫你們。”
紀爸爸汗都要掉下來,“不用,真不用。”
阮尋伸手要去搬下一個,紀爸爸無奈了,說:“你剛剛搬下來的是我剛才搬上去的。”
“啊?”阮尋撓頭,怪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還沒開始搬呢。”
紀初就站着在旁邊看戲,笑眼瑩瑩,這才開口:“爸,這是我舍友。”
紀爸爸笑了笑,朝阮尋眨眨眼,“麻煩你照顧我們初就啦。”
“成。”阮尋隻好跟着一起咧開嘴笑。
最後,是阮尋和紀初就一起把箱子扛上去的,紀爸爸見來了一個苦力,二話不說丢下箱子,和親親兒子說了拜拜就趕去工作了。
“這是什麼啊,”阮尋在二樓轉台停了下來,歇口氣,“這也太重了吧。”
“不知道,”紀初就想了想,“我爸說是我媽給我弄的吃的零食啥的。”
“一整個箱子都是?”阮尋驚歎,這就是别人家的媽媽。
“應該是的吧。”紀初就說,“我也沒打開看過。”
阮尋瞬間活力滿滿,精力充沛,“那我們現在走吧,快點上去銷贓。”
紀初就昨天就把被褥帶過來了,所以上去的時候軟食隻是帶着他整理了一下桌子,把書都擺上去,然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吃紀媽媽做的雞腿。
“天呐,這也太好吃了吧,”阮尋眼裡閃着精光,“你也太幸福了,要是我媽做菜也這麼厲害就好了。”
紀初就啃着一個雞腿面無表情,把那盒雞腿推了過去,“那這些都給你。”
“這麼好吃,你不吃嗎?”阮尋詫異,“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着呢,”紀初就說,“其實我媽也就是會這些,放假回來的時候天天給我做,吃多了就不稀罕了。”
紀媽媽就是一鍋大料可以鹵進天下所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