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晴家離他們的婚房不算太遠,再加上路上又不堵,是以不到半個小時,江逾白就将車開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
因為知道遲也不喜歡開車,所以當初選擇婚房的時候特意挑了離她工作的幼兒園最近的一個小區。
因為這個,還被祁醉那家夥打趣了一番。
說什麼,連孩子都沒有,就想着買學區房了。
想起這個,江逾白臉上的笑不由多了兩分,他停好車後,打開副駕那邊的車門,遲也是靠在車窗上的,車門拉開,她身體不受力的倒過去,江逾白反應過來,身體立刻向前一步,接住了遲也傾倒過來的身子。
他松了一口氣,正要叫醒她上樓,可看到女孩熟睡的容顔,突然就不忍心了,伸手替她理了理落在眼前的發絲,動作輕柔。
江逾白一手扶握住遲也的肩膀,一手越過她的身體替她解開扣住的安全帶,随後不過猶豫一瞬,還是将人給打橫抱起。
這是他一次抱遲也,意料之中的很輕,遲也身材高挑,然而此刻窩在他懷裡,卻是嬌嬌小小的一團,窄腰細肩,單薄的可伶,讓人都不敢用力,生怕給她碰出個好歹來。
抱着懷中人上了電梯,江逾白顯然騰不開手來摁電梯,他擡步向電梯樓層按鈕的位置靠近,看準八樓的位置後,輕輕用膝蓋頂了頂,索性一次就成功了,電梯門慢慢合上。
然而不過上了一層樓,電梯又停了下來,随後一個穿着寬厚棉服的阿姨走了進來,江逾白認識這是五樓的張阿姨,為人很熱情,便禮貌打了招呼。
“張阿姨好。”他樣貌好看,又謙遜懂禮,是很讨長輩喜歡的那一挂。
果然張阿姨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她又看了眼被江逾白抱在懷裡的遲也,頗為心疼的問道,“哎呦,小遲這是喝酒了?怎麼醉成這個樣子?”
“嗯,她今天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可能高興就喝多了。”江逾白臉上依舊挂着溫和的笑。
張阿姨看着遲也滿臉通紅,一副恹恹的樣子,又叮囑了兩句,“年輕人雖然身體好,但也要多加注意啊,喝酒傷身宿醉傷神的,你回去記得給她煮點醒酒湯喝,要不然明早有的頭疼。”
張阿姨家有個女兒,和遲也差不多大,也是做幼師的,因此每每看到遲也都有種親切感,忍不住就想要多關心兩句。
江逾白聽了張阿姨的話,一一點頭應下。
電梯停在了五樓,電梯門緊随着打開,就在江逾白以為張阿姨要下去的時候,她突然又問他,“小江啊,你今年多大了?”
江逾白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二十六。”
聽完回答,張阿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電梯裡的兩個人,促狹着笑了起來,“過完年就二十七了,也不小了,有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嗎?你跟小遲長的都好看,這麼好的基因可别浪費了,生出來的小孩該多好看啊,到時候可别忘了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江逾白饒是情緒管理大師,也被阿姨這番話給說愣住了,他抱着遲也的手不由緊了緊,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多謝阿姨關心,這事還得看阿也的意思了。”
他說完又不動聲色睨了眼張阿姨按着電梯按鈕的手,張阿姨瞬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笑着說了句“沒想到小江還是個妻管嚴呢”就松手下了電梯。
……
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江逾白開了暖氣,替遲也脫了鞋和外衣,沒抱人進卧室,而是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蓋好毛毯便去了廚房煮醒酒湯。
在國外的時候,顧凜至經常喝的爛醉,每次都會過來叨擾他,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學會了煮醒酒湯。
如今看來,顧凜至喝酒也不算一無是處。
就在江逾白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客廳内,遲也悠悠的醒了過來,隻是腦子卻空空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整個人都會混沌迷茫的狀态。
忽而她眼神有了着陸點,廚房的燈光柔和,盡數落下時映亮了男人的周身,他沐在光裡,不似凡世之人卻在做着極世俗的事。
那是……江逾白,那是她的未來。
不是……晏懷桢,不是她的青春。
江逾白正忙着鍋裡煮着的醒酒湯,腰身卻蓦地一緊,被人從身後抱住,他愣了一瞬,頗是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
屋裡就兩個人,此刻抱住他的是誰,不言而喻。
他低頭一看,放在他腰身前的細白小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的環着他,江逾白不認為這是清醒狀态下的遲也能做出的事。
喝醉酒的人會耍酒瘋會說胡話,然而遲也一路回來都很安靜,江逾白以為她會是個例外,沒想到竟是厚積薄發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她手锢的緊,怕傷到她,江逾白也不敢用力轉身,隻得就着這個姿勢耐着性子詢問她。
身後遲遲聽不見說話的聲音,隻有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縷縷熱氣透過毛衣的縫隙落在江逾白的脊背上,熱烈又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