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也此番似是真的醉死過去,任江逾白怎麼呼喊,都沒再清醒過來,無奈之下江逾白隻得捏着她的嘴給她灌了小半碗醒酒湯下去。
然而待遲也喝完醒酒湯,江逾白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卻猶豫起來。
遲也總不能這麼醉醺醺的睡覺吧?
可是,自己總不能幫她洗澡吧?要是這樣,明天早上怕是雞飛狗跳,不得安甯了。
看着安靜下來卻仍舊面容绯紅的女孩,江逾白在沙發前來回踱了幾步,還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出來。
他走去浴室端了一盆溫水出來,沾濕了毛巾,扶起遲也,輕輕擦拭着她的臉。
遲也皮膚很好,細膩光滑,沒有一絲瑕疵,在他的手不小心刮蹭她耳垂時,她的長睫會緊跟着顫動一下,像蝴蝶扇動翅膀。
江逾白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他給遲也擦幹淨臉後,又小心翼翼的用小指勾了勾遲也小巧粉嫩的耳垂,果不其然,她沒碰一下,遲也都會條件反射的顫一下眼睫。
他唇角勾了勾,想起昨夜自己摘她藍牙耳機時,也曾不小心碰到過她耳垂,當時她緊握成拳的手和急忙掩藏的動作其實都一樣不落的被他收進眼底。
沒想到耳垂竟然是她的敏感點。
他抿嘴笑笑,為自己發現了遲也的一個小秘密而暗自高興。
可這份高興并沒有持續太久,等他将人抱回床上,看着遲也身上的衣服,又開始發愁起來,甚至是束手無策。
他這些年,長這麼大以來,無論是最初的學業還是如今的工作,他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可唯獨在對遲也的事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捏不住分寸。
負手沉默半晌,江逾白坐在遲也身側,小心将人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
他想着,遲也若是穿着這身睡覺,不知夜間該有多難受,還是替她脫下來吧,左右她裡面穿了秋衣,自己也不算冒犯她。
然而說跟做到底是兩碼事,真要動起手來,江逾白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淡定,遲也歪歪的靠在他懷裡,他的下颌恰好擦過她的發頂。
散下輕軟順滑的發絲掃過他的喉結,一陣風似的,叫人感覺癢癢麻麻的,說不出的滋味兒。
磨蹭許久,他手落在遲也腰間,搭上她的毛衣,輕輕将壓進百褶裙裡的一截抽出,就要替她脫下毛衣來,一陣突兀的鈴聲翻天覆地的響起,驚的他不由心弦一顫。
他自嘲的笑了笑,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他又不是在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為啥一副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尋着鈴聲望過去,是遲也放在床櫃上的手機,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冤種”兩個字。
他自然知道這個“冤種”是誰,便替她接通了電話。
“喂。”他聲音輕輕的,一隻手甚至還抽空給遲也捋了捋落在前面的鬓發,溫柔又小心。
聽見是江逾白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怎麼是姐夫你接的電話?”
他說完聽了下,又促狹的笑了笑,“姐夫,我應該沒打擾你們辦事吧?”
“……”
他說話的聲音欠欠的,隔着手機傳過來,也叫江逾白忍不住想要白他一眼,總算是明白遲也為什麼要給他這個備注了,一點不冤枉他。
“遲卿,你能别滿腦子黃色廢料了嗎?這麼晚,找你姐做什麼?”他沉着聲音詢問道,交談的欲望并不強烈,這一天下來,他也有些疲累,現在隻想收拾好遲也然後去洗澡休息。
“我之前給我姐發了幾條微信,她到現在都沒回,這才打了電話過來,她做什麼去了?”遲卿的話雖然依舊欠,但其中不乏對遲也的關心。
江逾白看了眼睡在自己懷裡的遲也,唇邊帶笑,“她今晚參加了個同學聚會,有點喝多了,現在已經睡着了,你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打給她吧,又或者告訴我,明天幫你轉達。”
然而聽完江逾白的話,電話那頭的遲卿卻是如臨大敵,“同學聚會?我盲猜一波,高中同學聚會?”
聽到江逾白輕輕“嗯”了一聲後,遲卿煞有介事的問道:“姐夫,你沒跟着一起去?”
江逾白覺得好笑,“你姐的同學聚會,我跟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