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唇瓣猝不及防的貼上來,明明隻是輕微的相觸,江逾白卻不可遏制的感覺自己一顆心跳動的劇烈。
……是意外麼?
然而落在他微睜雙眸中的女孩表現出的不是驚慌失措,也沒有立時推開他,反而是神色有幾分羞怯懊惱,像隻犯錯的小兔子,很好欺負的樣子。
江逾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接收錯遲也發出的示好信号,但他想試着賭一把。
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遲也整個人都懵怔住了,她原本隻是想偷親一下江逾白側臉的,她甚至連之後的撤退路線都規劃好了,就是沒料到這人會突然轉頭。
覆上雙唇的一瞬間,她清晰的看見了男人微睜的雙眸裡寫滿錯愕和意外,心裡頓時油然而生一股羞恥感。
既驚又羞,遲也腳趾都在用力扣地,她見江逾白沒有推開自己的動作,以為他也是懵住了才沒有下一步動作,便想趁機開溜,免得對方反應過來,到時候——
兩兩相望,唯餘尴尬。
然而還沒等遲也做出撤退的動作,江逾白先有了反應,他原本放在一側的手搭上了副駕的靠背,整個人就着兩個人相貼的雙唇壓了下來。
不再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而是帶着情欲的吸吮,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迅猛激烈。
遲也大腦完全宕機了,隻能被動承受着來自江逾白的親吻,然而她顯然并沒有抗拒的意思,這讓江逾白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能夠緩緩放下。
女孩雙唇柔軟水潤,讓他情不自禁的一下一下研磨着,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唇齒相碰帶着無盡的欲望。
遲也不知道這一吻持續了多長時間,隻知道分開的時候,她和江逾白都微微喘着氣,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被吮麻了。
車内的溫度暧昧攀升,兩人雖然分開,但遲也卻仍舊是被江逾白圈在副駕上的姿勢,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臂,卻始終沒有擡頭。
不敢也不好意思。
“斤斤——”沉默了會兒,江逾白啞着嗓子發出一道低沉的聲音,遲也聽着他在此時此刻用這樣撩撥人的聲音喚自己小名,心不由加速起來,有點好奇江逾白接下來要說的話。
然而不等江逾白再次開口,車窗被人敲了敲,緊接着是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是渝白回來了麼,怎麼不進去?”
遲也眸色一滞,雖然知道車外的人不會看見他們現在的姿勢,但到底還是做賊心虛,她手按在江逾白胸膛上,推了推,力道不大。
瞧着小姑娘又羞又急的模樣,江逾白眼底浮現出淺淺笑意,他攥住遲也的手慢慢坐回駕駛座,降下了一點車窗回複說話的人。
“方姨是我。”江逾白說話的聲音已然恢複了正常,他輕輕捏了捏遲也的手,沒忘記跟她介紹,“這是小叔家幫忙的家政阿姨。”
遲也臉上紅暈還未褪盡,也就沒敢擡頭,怕對方瞧出什麼來,隻是嗡聲說了句“方姨好”。
方姨笑着應下,又叮囑兩人快些進去,便先行離開了。
望着方姨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遲也微微松了口氣,想到什麼,對着化妝鏡看了眼自己的面容,微微蹙了蹙眉。
……口紅花了。
偏偏罪魁禍首還一無所知,頂着一張溫和笑臉詢問遲也,“可以進去了麼。”
“不可以。”遲也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了,邊說邊低頭在随身背着的鍊條包裡翻找口紅。
江逾白聞言卻是神色驟然緊張,以為遲也是在對他剛剛的舉動感到生氣,正要開口解釋,卻見小姑娘俏生生的蹙着眉嗔道。
“都怨你,我口紅都暈開了。”遲也邊說邊對着鏡子重新給嘴唇塗上口紅,略微抿了抿才終于滿意的笑了笑。
見她是惱這個,江逾白神色驟然放松下來,望着遲也亮晶晶的鹿眼打趣了一句,“話說回來這把火可是斤斤你自己點起來的。”
“我沒想親你嘴的。”幾乎是下意識條件反射,遲也立即就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噢。”江逾白聽後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單音,又繼續去問她,“那斤斤本來打算親哪兒呢?”
“轟”地一聲,遲也原本緩下來的臉色又紅了起來,此刻也顧不得去想江逾白親她是因為什麼原因了,匆忙收拾好自己,就逃也似的推開車門下去了。
透過車窗看着女孩逐漸跑遠的背影,江逾白眼底浮現出更深的笑意,将車停好後,也三兩步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