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死了?”顧若梅騰的一下就從軟榻上站起來,滿臉難以置信。
坐在旁邊的妹妹顧若蘭也是一臉震驚,不由得絞緊手中的帕子,眼中漸漸彌漫起一層水霧:“怎麼會這樣?明明晚宴的時候我還見到她,她人還好好的……”
“怎麼死的?!是誰幹的?是不是你們!”顧若梅抽出随身攜帶的鞭子,目光如刀一般刺向周圍的每一個丫鬟,宛如實質一般,逼視着每一個看似無辜淳樸的丫鬟。
從小到大,比起在顧夫人跟前做事的張嬷嬷,陪伴着她們更多的是李嬷嬷,聽聞張嬷嬷受傷,她隻是感到有點遺憾,甚至是有點生氣對方不能為自己做事了,然而李嬷嬷不同,李嬷嬷從小到大一直陪伴在她們身邊,對于顧若梅而言,對方是半個奶娘一般的存在。
她是知道李嬷嬷平時對身邊的丫鬟管教多有嚴格的,難保就有那麼些個懷恨在心,暗害了李嬷嬷!
丫鬟們臉上惶恐,心中驚懼不已,紛紛低下頭來,不敢與之對視。
“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我顧家殺人?這事爹爹肯定不會輕易饒過,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殺人兇手的。”對比起兩個姐姐的失态,顧若菊顯得氣定神閑,她掏出手帕,勸慰着顧若蘭:“二姐别傷心了,不就是死個仆人,再買一些就是了!”
聞言,顧若梅憤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顧若菊瑟縮了一下,顧若梅作為從小被父母寵愛着的長姐,個性強勢,她向來是有點怕她的,硬着頭皮說道:“我聽說李嬷嬷是在送那人回房的路途當中被謀害的,怎麼李嬷嬷幾人被殺了,就他一個人還好端端的?!”
顧若梅宛如被一盆冷水潑下,瞬間冷靜下來,她回顧了一番丫鬟們禀報的話,頓覺蹊跷,喃喃說道:“沒錯,你說的對!怎麼李嬷嬷他們都死了,那個人卻毫發無傷?!”
甚至還有心情和餘力去尋歡作樂!
一想到這裡,她的怒火又重新沸騰起來。恨不得把那人從院子裡揪出來,狠狠地甩他幾鞭子!
看着他被她抽的血肉模糊,血迹斑斑,痛呼求饒,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一想到那人痛苦扭曲的臉,她心裡面便是一陣痛快。
“之前讓你們找的貓呢,找到了嗎?”
見長姐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這裡,顧若菊心裡一陣高興,笑着回答:“找到了,那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貓,跟姐姐所說的長得一模一樣,要不要我叫人把那畜生拎過來,給大姐看一看?”
顧若梅冷笑:“不必,不過我倒是要看看,那人看到那隻貓被扒了皮,地吊在他門前時,會是什麼樣的一副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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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恩從溫熱的被窩裡爬出來,隻覺渾身酸痛,每一個動作都牽扯到隐秘的部位,絲絲縷縷的,疼痛不明顯,存在感卻分外鮮明,酸酸癢癢,還殘留着異物入侵的錯覺。
忍不住一陣龇牙咧嘴。
草,這是什麼藥?
過江猛龍都被都得榨成一條鹹魚!
不過看到依然沉睡的顧硯青身上不比他少的抓痕和淩亂的傷口,瞬間心靈又感到平衡了。
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抖抖索索的穿好,沒想到顧硯青看着清瘦,骨架子卻不小,他的衣服穿在林海恩身上,褲腳愣是長了一截,寬寬大大的袖口,也讓林海恩十分不适應,隻能挽了挽,又在袖口各自打了一個結。
才把衣服穿好,肚子就是一陣咕噜噜的叫。
林海恩不由得愣了一愣,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天呐,他們這是鬼混了多久?
他記得自己能四五天都不吃東西的呀!
可他現在竟然感到饑餓了!肚子癟癟的,前胸貼後背,叫嚣着進食。
林海恩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不不不、不可能!酣戰了幾天幾夜什麼的,聽起來就——
猛地搖了搖頭,他否定了這個可能,一定是動作太激烈,消耗太多的原因!
他笃定地想,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仍然在沉睡的顧硯青,仰着的清俊面孔皮膚仍然白皙,但是眼下卻多了兩個青紫色的黑眼圈,唇邊也長了一圈淺淺的青茬。
他顯然睡得很熟,發出均勻的輕微的鼻鼾聲,胸口有節奏的微微起伏着。
神态安詳,甚至嘴角還微微往上翹起,似乎在做着什麼美夢,一隻手還搭在旁邊的被子上,似乎在摟着什麼人。
那個位置正是林海恩爬起來的位置,他此前就睡在那裡。對方現在如此“安逸”,再對比自己身上的慘烈酸痛,林海恩就是一陣牙癢癢,想要抓住對方的手,狠狠地磨一磨,咬一咬。
這小子……
平時看他柔柔弱弱,斯文無害的樣子,沒想到到了床上卻如此的生猛,搞得他好幾次中途喊停,差點受不住。
一開始還很生澀,有樣學樣,慢慢的就漸入佳境了,到後面甚至是反客為主,不知不覺就放肆了!
也不知道他那些奇怪的姿勢是從哪裡學來的,明明還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态,隻能夠憑借本能行事。
這算是天賦異禀,還是早有預謀?
“你、你怎麼會懂這個?”他那時候那個吃驚與震驚啊。
“府裡的人教的……”顧硯青的聲音黏黏糊糊的,像小狗一樣拱來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