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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歐伊科特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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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靜無雲的夜晚。

深藍色的天幕與海連成一片,彼此倒影着漫天的繁星與粼粼波光,在那當中,小小的船随着海波的起伏飄蕩着,載着冒險者們駛入夢境。

貝琳奈感覺眼前有一團火光,隔着她的眼皮模糊地晃動。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片黑暗之中,但這黑暗并不令人焦慮不安,因為她低下頭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每一根毫毛,也能看清面前這團明亮的、躍動着的火。

那朵火焰仿佛擁有着世界所有的亮色,它在這方空間中遊弋着,閃爍着歡快的節奏,時而刻意地晃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視野中留下絢爛的殘影。

“是在邀請我嗎?”

火當然聽不懂人話。

它隻是繼續湊近她、上下左右地舞動。

拖曳的火舌掠過貝琳奈的衣角,并不燙,隻有一片溫暖的感觸。

貝琳奈笑了,她向那團明亮追過去,擡起手腳,在這片沒有重力的空間裡一同舞動起來。

得到了應和的火焰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它更加熊熊燃燒,迸濺出燦爛的火星。然後醞釀了一秒,猛地膨大了一圈,也伸出了兩隻細小的“手”。

貝琳奈從善如流地牽住。

與火焰相連的瞬間她也被點燃,心中快樂的情緒像是火苗一樣倏然竄起,那獨特的韻律順着火焰的接觸傳導過來,貝琳奈跟随着那節奏邁出步伐,跳出火的舞步。

她忍不住對這神奇的存在産生好奇。

它是什麼?從哪裡來的?想要做什麼?

随着一圈一圈的舞蹈,那律動的共鳴逐漸透露出了答案。她看見無數星辰般的“種子”墜入此世。它們為人而來,被那無數缤紛的、迥異的、充滿無限力量與可能的靈魂所吸引。

它們是不滅的,輪回往來于時間的長河,找到最亮眼的靈魂,與他們互為靈魂的養料,将那被代代淬煉的力量銘刻于“心”。

它們想要的,是一往無前、無限生長,憑借那些無與倫比的想象與意志,變成奇迹的摸樣——

她仿佛聽見火焰昂揚地宣告着。

她環顧四周,黑暗的許多光點聚集而來,每一個,都是一顆燃燒的心髒,它們紛紛加入這場盛大的“篝火舞會”,旋轉跳動,永不停歇。

貝琳奈跻身于它們之中,被映滿火光。

她也成了它們的一員。

她也是一顆“種子”……

……

“喂!喂!快起來!!”

當番守夜的丢斯忽然大聲喊道。

貝琳奈和艾斯迷糊着睜開眼,發現船上起了火。

唯一的“火源”一臉懵逼,身上不知啥時候燒了起來,顯然不是他有意而為。

然後他們大叫一聲反應過來,趕緊撲騰着滅火。還好火勢其實并沒有多大,他們還有一個能控制火元素、一個能降溫凍結的人在,迅速處理了這場莫名其妙的小插曲。

滅完了火,貝琳奈一抹腦門兒上的冷汗,讪讪道:

“抱歉,好像又是我……”“抱歉!是我……”

艾斯與她同時出聲,兩人愣了一下,看向彼此。

“是我在夢裡,好像把你的果實給煽動起來了。”

貝琳奈率先解釋道。

“嗯?我也是!”艾斯摸着腦袋驚奇道。

“我夢見了一個奇怪的火一直在跳舞、一不小心就……貝琳奈也做了這個夢嗎?”

“嗯。”一起跳舞的就是她。

不過做夢這玩意兒還能聯機的?有意思。

貝琳奈視線落到艾斯的胸口,她好奇那“火”此刻是否也在少年的心髒中燃燒着。

“沒事,不會再發生了。”貝琳奈最終斷言道,她的同伴們了解她這般口吻說出的一般都是她的“預言”,便不會質疑。

“我來繼續守夜吧,再有事會叫醒你們。”她說。

“哦,謝了。”

于是抵不住困意的年輕人們咕哝着重新靠回去。

貝琳奈則裹緊了衣服坐在船尾,她安靜地繼續觀察着将帽子扣在臉上、呼呼大睡的艾斯。

之前的“翻車”不是全無收獲。

她的感官好像變得更加“敏銳”了,如今的世界在她的眼中又浮現了更多的層次,她能看見風與洋流的軌迹,嗅到遠方哪裡有陸地的氣息,感受到肉眼不可見處的生靈泛起的層層漣漪。

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一種特殊的“見聞色”霸氣?

貝琳奈淺淺冒出這麼個想法。

現在,她對着吃下了惡魔果實的艾斯也有了不同的感受。

之前說過,魔法可以是聲音也可以是氣味,古國原著中,「大放光明者」的其中一位遺留于世的力量出現時,主角就聞到了迷疊香與不凋花的味道。

眼下,貝琳奈也從艾斯身上聞到了特殊的氣息,與夢中的那團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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