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服務站的餐桌上吃面，鄰座坐下兩個中年男人，隻聽他們坐下就開始大聲聊天。

高個子說：“趕快吃完上路吧，我是真不想晚上開這一段路，太邪門了。”

地中海點頭，加快嗦面的速度，卻又忍不住八卦：“上個月老王說在高架橋看見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回來就病了，現在還沒好，你去看他沒有？”

高個子搖頭：“還沒呢，要不跑完這一趟咱倆一起去？”

地中海點頭，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其實我也看見過，不過那次不止我一個人，我老婆也坐在車上，我倆都沒敢下車看，直接就走了。”

高個子驚訝：“怎麼沒聽你說過？”

地中海撇撇嘴，“我老婆不讓我往外說，講說了這東西就會纏上我。”

高個子：“那你怎麼現在又敢說了？”

地中海：“這不是話趕話嘛！”

......

衛蒼衍和傅蔺江聽到兩個中年男子的話，擡起頭對視一眼。

扶姬眼神也亮了亮，看向衛蒼衍，衛蒼衍秒懂，沖傅蔺江招手，傅蔺江立馬掏出自己兜裡剩下的半包流金歲月給他，衛蒼衍端着泡面就到隔壁桌開始打聽。

衛蒼衍在高個子身邊坐下，随手将煙放在桌上，笑着和兩人打招呼：“兩位大哥，我剛才在鄰座聽見你們說後面這段路有古怪？我們是自駕遊的，路過這裡，等下還要開夜車，這邊是有什麼講究嗎？”

兩位大哥看衛蒼衍一眼，目光有瞥到桌上的煙上，然後移開目光，又不經意間看一眼，再移開。

衛蒼衍泡面桶裡沒剩什麼，端過來不過是做做樣子。

這會兒拿起煙盒抽了一根煙自己叼着，又給兩人遞煙：“來來，飯後一根煙。”

高個子和地中海對視一眼，地中海搓了搓手，先拿過一根煙，一邊嘿嘿笑：“快活似神仙！兄弟是個妙人。”

高個子也接過，兩人自己掏出打火機點上，還準備給衛蒼衍點，衛蒼衍擺手，叼着煙含糊道：“我先不用，我還得緩緩，吃撐了。”

兩人抽了煙，地中海抽一口看一眼煙，這黑金配色！

要不是太跌份，他真想自拍一張，朋友圈配文他都想好了——品質男人的選擇！

抽了人家的煙，地中海也不含糊，直接跟衛蒼衍說：“小兄弟是第一次跑這條路吧，我是開大車的，經常走這邊，這邊可邪乎，要不是繞路費錢費時，我是真不想走這條路！”

高個子也跟着點頭。

“呦！”衛蒼衍配合地驚訝道，“什麼情況啊？”

地中海吐出一口煙，湊近衛蒼衍，壓低聲音道：“這邊晚上開車容易見鬼！”

衛蒼衍一下瞪大了眼睛。

地中海見他這樣說：“你可别不信，是真的，我們經常跑這條路的都知道。這條路不僅容易見鬼，還容易出事！今年這邊發生六起車禍了，這才上半年，去年一年才八起，我們都覺得這東西越來越兇了！”

高個子見不熟的人搭話本來有些拘謹，見狀也連連附和：“是真事，你們要是不着急就别開夜車了，晚上在這邊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上路吧。”

衛蒼衍摸了摸下巴，看了眼自己那桌又說：“可是我們有點着急啊，要是在這裡住一晚後面的計劃都亂套了，兩位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個見鬼法？”

地中海見勸不動也不多說，畢竟萍水相逢，便隻解答：“就晚上開過大平口那段隧道總能看見有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在馬路邊走路，還有人說看見是個女人沖着他招手呢！老哥我都看到過一次！”

衛蒼衍點了點桌面，若有所思：“紅裙子，那是厲鬼啊。”

“可不是！”地中海又抽了一口煙，煙霧從他嘴巴鼻孔一起出來，“那東西兇的咧，我們都有兄弟中招，而且那女鬼尤其喜歡男人！”

地中海說到這裡，面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即恐懼，又有些男人心照不宣的淫邪。

當然，衛蒼衍拒絕跟他心照不宣，得到想要的信息，又給兩人各散了根煙，回到自己桌前。

扶姬和傅蔺江就坐在旁邊，根本不用衛蒼衍轉述，扶姬拿着包轉身去了公共廁所。

衛蒼衍和傅蔺江回車邊站着等扶姬方便完，衛蒼衍拿下一直吊着的煙扔進車旁的公共垃圾桶，傅蔺江白了他一眼，“又浪費我一根煙。”

他說着，自己從煙盒拿出根煙點燃抽了一口，衛蒼衍自覺離他遠了點。

傅蔺江又想翻白眼了，以前也沒這毛病，自從扶姬來了之後他每次抽煙這貨都恨不得離他三丈遠，生怕身上沾染上煙味。

兩人沒等多久，扶姬就回到車前，衛蒼衍看着扶姬，本來燦爛的笑臉有些僵硬困惑，傅蔺江看過去，夾着煙的手抖了抖，煙好懸沒掉。

扶姬又換上了他們第二次見面那條白裙子，梳成馬尾的長發放下，發尾随着晚風輕輕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