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茬,傅蔺江皮笑肉不笑的送客,這些人現在隻有搶功的時候積極,事出反常必有妖。
外事部專員腳步一動未動,就好像沒聽見衛符送客,也沒看見傅蔺江“請”的手勢,隻稍微有些尴尬,但還是硬着頭皮說:“是這樣的衛處長,帶回來那個涉案人員,需要您親自去審訊......”
衛符和傅蔺江一起往特事局地下看守所走,用臉刷開大門後,進電梯往下。
傅蔺江臉色很臭:“外事部這幫龜孫子,一天天就知道搶功勞,真有問題就開始推脫,本來人是我們抓回來的,就該我們來審,結果他們跟上面使勁把人搶走,這就夠不要臉了,現在審不出來又把人推回來,臉怎麼這麼大!”
他聲音不小,也不忌諱電梯内有監控,或者說他就是說給監控聽的,最好外事部的人都聽見,外事部在瞎子消失換了個領導人之後就爛透了。
衛符對于外事部的做法也很不爽,但他向來心寬,拍了拍傅蔺江的肩安慰他,和他一起走出電梯,往看守所内部走去。
涉案人員,也就是那個長發男人,對,依舊隻能稱呼長發男人,因為三天過去,外事部連這人的名字都還沒有問出來。
經過測試,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場,所有注視甚至靠近他的人,目光都會不自覺被他吸引,看到自己内心最深處的欲望,并且這種欲望會被無限放大。
色者淫,暴者虐。
外事部審訊的人連和男人共處一室都做不到,雖然現在講究文明審訊,但其實外事部偷偷用刑,電擊火烤水淹統統上陣,可這人硬是半個字沒說。
實在沒法子了,男人從香饽饽變成了燙手山芋。他們也試圖從其他部門找人,但目前除了衛符,還沒發現第二個不受男人氣場影響的人。
所以兜兜轉轉最後男人還是回到了三處手中。
衛符和傅蔺江剛走到看守人的房間前,裡面就貼貼撞撞出來三個人,傅蔺江定睛一看,是老對家五處的公羊準。
五處處長年紀大了,而且慣常是個會看形勢的老油條,這幾年見狀不對,連連稱病,五處的大小事務都交給公羊準處理,所以公羊準雖然是副處長,但實權和衛符相差無幾。
公羊準此刻正被自己兩個部下一左一右從裡面扯出來,他不斷反抗,雙手亂舞,眼睛發直,口中還大喊:“放開我,我要好好教訓那小子!我要把他綁起來!讓他脫光了衣服用鞭子抽他後背!還要打他屁股!媽的小白臉,除非你跪在地上哀求我,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兩夥人在審訊室門口狹路相逢,衛符和傅蔺江身形紋絲未動,沒有要避讓的意思,五處兩個人見是他們大驚,對視一眼,一人眼疾手快捂住公羊準嘴巴,兩人擡着公羊準迅速退到一邊讓衛符他們先進去。
要是換平常公羊準清醒的時候,他們少不得一番機鋒,但現在公羊準明顯神志不清,而且他完全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啊!
捂着公羊準嘴巴的那隻手死死按住,生怕隔壁處長聽到一點。
衛符沒有在意,見人避開就直接進去,倒是傅蔺江狐疑地看了明顯心虛的五處隊員和張牙舞爪的公羊準。
但也不耽誤,跟着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燈光明亮,一道特殊材質的單向玻璃隔開内外間,外事部還剩兩個人等在這裡準備交接工作。
外事部部長當然不想放開這個神秘詭異的涉案人,但衛符明明白白地說清楚,要不然把人還回來,要不然他們就自己想辦法,不是三處的事三處不管,要是耽誤了案情他們自己負責。
最後沒辦法,外事部隻能灰溜溜認慫。
所以現在外事部交接的人見衛符來了都大松一口氣,其中有一個人見到他們好似吓一跳,眼神止不住往門口飄但很快又收回來,兩人微微低頭交代了這兩天嫌疑人的情況便快速離開。
傅蔺江有些狐疑看着離開的兩人,總感覺這些人奇奇怪怪的,外事部這兩人是,五處那兩個也是。
衛符一向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畢竟因為男生女相、能力和家世他受到的注視太多。
他伸手按下單向玻璃前的遮擋簾,裡面靜坐着的長發男人慢慢顯露。
他坐在特制的刑訊椅上,雙手被放置在扶手上鎖住,腿上也戴着腳铐,身上是特事局的墨綠色囚服。
明亮燈光下,即使隻是坐着也能看出整個人很高大,長腿伸出去有段距離。
他微微低着頭,洗幹淨後長發意外發質非常好,垂落在他臉邊,雖然留着長發,但那張臉棱角分明劍眉星目,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像女人。
衛符突然覺得自己在艾山密室錯得離譜,第一眼怎麼會把他認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