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楊孟清也發現了被他扔進垃圾桶的三個鼠标的屍體。
“這些鼠标都壞了?”楊孟清驚訝的問。
“嗯,質量不好。”謝之面不改色道,輕輕一捏就壞,可不就是質量不好嗎。
楊孟清狐疑的看了眼謝之,總覺得怪怪的。
楊父和楊母終于吃晚飯了,但無聲的對峙并沒結束,明顯誰都不肯讓步。
楊父變本加厲的繼續打電話,還跑到了門口打,聽起來是在和學生談學習規劃。
楊母叫楊孟清跟她一起去午睡。
楊孟清雖然不知道自己晚上總折騰,但她也不是一點異常感覺都沒有,她總做記不住的噩夢,睡醒還很累,楊母很擔心她總是‘夢遊’睡不好,每天中午都拉着她午睡。
楊孟清已經養成午睡的習慣了,聽楊母一說,就和謝之揮揮手,跟楊母上樓了。
等楊父打完電話,進店裡一看,就隻看見了在收銀台的謝之和湊過來的曲明月。
曲明月笑眯眯的跟楊父打招呼:“楊大哥。”
楊父現在看曲明月不順眼着呢,他以己度人,覺得曲明月這麼任勞任怨的來陪楊母,肯定沒安好心。
他聲音很重的哼了哼,轉身往樓上走,把樓梯踩住質押質押的響動。
謝之看向笑容有些壞的曲明月。
他問道:“你的任務打算怎麼做。”
曲明月聞言下意識縮了下脖子,他現在對謝之還有些打怵呢。
他幹笑了下,“也沒什麼打算,孟淑芹的心結是楊孟清,其他的反倒不那麼重要了,我就順其自然呗。”
謝之挑了下眉,他還以為曲明月是個會搞事的性格。
他不知道這次如果不是有他在,以曲明月的性格早就搞事了,就比如剛剛楊父和楊母冷戰,曲明月好歹得說幾句茶言茶語撺掇下火。
不過現在曲明月努力夾着尾巴做人,連個樂子人的基本素養都保持不住了。
謝之隻是想警告曲明月如果搞事别影響到楊孟清,不過曲明月既然沒想搞事,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樓上,楊父的腳步聲一靠近,楊母就聽到了。
楊母見楊孟清已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就輕輕掀開被子,出去見楊父。
楊父一見楊母,就不耐煩的壓低聲音問:“你還打算住多久,怎麼還不回去。”
楊母還想和楊父好好聊聊楊孟清,隻是楊父一過來就沒個好臉,還一個勁兒的接電話,都找不到機會說話。
此時見楊父主動上樓來找她,還以為楊父是想好好溝通了。
沒想到楊父上來就是這麼一句不耐煩的問話。
楊母本來照顧楊孟清多日,心裡非常疲憊,此時也被楊父的話激起了氣,口氣更加不耐。
“你急什麼急?”
話音落下,背後的主卧忽然想起了奇怪的聲音。
那是人類的脖子被緊緊勒住時才能發出來的古怪氣音。
“呃呃呃……”
楊母臉色一白,想也不想的轉身撞開了主卧的門。
————
“清清,你先上路,媽馬上就過去。”
面容蒼老的女人将繩子勒到楊孟清的脖子上時,淚水順着眼角在臉上的皺紋間滿眼,表情卻是無比的慈祥。
楊孟清呆呆的坐在地毯上,直至脖子上的繩子不斷勒緊,也沒有任何反抗。
她太累了,她知道照顧她的人也太累了。
缺氧反而讓她清醒一些,抵抗住掙紮的本能,笑着望向一點點勒死她的母親。
她張開嘴巴,舌頭微微吐出去,無聲的喊道。
媽媽……
媽媽……
鎖鍊的拖動聲讓楊孟清從夢中驚醒,她恍惚的看着自己蜷縮在土房的一角,是來給她送飯的‘傻丈夫’踩到了拴着她脖子的鎖鍊,所發出的聲音讓她醒了過來。
一時間楊孟清竟覺得夢裡的結局竟然可以算得上美好。
由于之前她踹了傻男人的下面,老瞎子把她拴上後就帶着傻男人去市裡看病了。
在那段時間裡,一直是隔壁的窮瘸子來給她送飯,窮瘸子很不老實,每次都想借機摸摸她的手,許諾隻要她願意,就可以帶她離開這裡。
楊孟清知道窮瘸子在騙她,冷笑着躲開窮瘸子的手,然後窮瘸子為了讓她服軟,直接不給她送飯了。
可窮瘸子算錯了老瞎子父子倆回來的時間,他把楊孟清餓的連胳膊都擡不起來,還沒等他自己進屋,老瞎子就帶着傻兒子回來了。
傻男人竟然沒有被她踹廢。
老瞎子回來一見,直接讓傻兒子進了屋,強行和楊孟清成事。
楊孟清沒有反抗的力氣,她恍惚的想,還不如先從了隔壁的窮瘸子,也許她還能有逃走的機會。
萬一窮瘸子沒騙她呢?
從那天起,楊孟清變成了一個有些瘋癫的女人。
隻有楊孟清自己知道自己沒有瘋,她隻是再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她很清醒,她知道她是誰,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隻是她不知道,她将去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