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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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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施也看到了郎月慈眼角的弧度,這也是兩天來他展露出來的,第一個非社交性微笑。施也意識到郎月慈的問題不小,而且他也聽得出來,剛才郎月慈那個提問,是一種尋求幫助的信号。但此時此刻,在還不足夠了解的情況下,施也不會貿然提出郎月慈真正的問題。好在郎月慈還能被逗笑,他心裡還有些東西能牽住他,幫他維持着正常的社交。

臨近午飯時李隆和馬博回到了市局。趕時間吃完午飯,大家就一起進入會議室進行案情分析。最先開口的是李隆,他和馬博一起到了大安市,在當地同事的協助下,完整複現了杜君衡在案發前後的行動軌迹,并再次與杜君衡在當地的朋友孫勤學進行了談話。

按照孫勤學的說法,在案發前一周,杜君衡主動聯系了他,讓他幫忙聯系中醫。因為孫勤學退休前是在當地的中醫院工作,所以當即答應下來,還讓杜君衡把王淑的病曆發給他。孫勤學把王淑的病曆拿給自己熟識的朋友看過,結論基本一緻,王淑的病情基本已經是沒有治療意義,這個時候中醫和西醫唯一能做的就是緩解痛苦。杜君衡還是不甘心,說打算去找孫勤學面談。可以說這場會面是杜君衡主動促成的。

見面之後杜君衡看上去悲傷憔悴,中午孫勤學陪着他跟醫生朋友見面吃飯。孫勤學家裡還有個九十多歲的老母親癱瘓在床,不适合招待人,所以吃完午飯之後二人就找了個地方喝茶。期間孫勤學一直在勸杜君衡,杜君衡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直到到了晚飯時間,杜君衡說餓了,于是二人去了一個小餐館吃飯,也就是杜君衡和人發生沖突的地方。吃飯時杜君衡的情緒更加失落,說到王淑的病,甚至還傷心地哭了出來。

至于與陌生人的沖突,在孫勤學看來,是很意外的。孫勤學說自己認識的杜君衡是個特别禮貌克制的人,二人是高中同學,認識了大半輩子,他幾乎就沒見過杜君衡跟别人紅過臉,更别說當街争吵。當時有人走進餐館坐在了杜君衡身後的位置,可能是因為冬天穿得多,餐廳桌子之間的間距又小,對方擠到了杜君衡,杜君衡當時就拍案而起,罵人家不長眼。

“可能?”施也抓住了李隆轉述中用的詞彙。

李隆點頭:“對。孫勤學原話用的就是‘可能’。我也向他求證過,他說他坐在杜君衡對面,從他的角度,他沒看到杜君衡被撞到。而且對方被罵了之後也是一臉莫名其妙,還說了一句‘我根本就沒碰到你’。這句話在監控中也有所體現。”

“孫勤學對這件事有什麼表示嗎?”施也追問。

李隆回答說:“他當時的語氣很委婉,但以我的經驗來分析,他其實是知道杜君衡不占理。隻是沖突發生的當下,他選擇了朋友,而不是事實。詢問過程我錄像了,施教授您一會兒可以看。”

“好。你繼續說。”施也點頭。

“沖突發生之後,孫勤學和店員都來勸架,店員還給另一桌的客人換了位置。之後,按照孫勤學的說法是,杜君衡可能也覺得丢臉,很快就結賬離開了。”李隆低頭又看了下自己的筆記本,找到重點之後接着說道,“孫勤學在這裡說,他當時對杜君衡說了一句諸如‘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類似的問話。具體可能措辭有誤差,但大概是這麼個意思。然後杜君衡說他老婆都要死了,就不允許他難過一會兒嗎。孫勤學說沒見過杜君衡這樣的狀态,很擔心他,所以陪着他回了招待所,倆人後來在招待所點了烤串外賣,這個時候杜君衡的情緒應該是穩定了不少,倆人吃完之後孫勤學說自己可能血壓高了,當時感覺暈乎乎的不舒服。杜君衡就讓他别折騰了,在招待所睡一宿。他就同意了。我和小馬後來又去了醫院和孫勤學的家,确認他确實有高血壓史。”

施也說:“我記得當地傳回來的第一份筆錄裡表明,杜君衡和孫勤學當晚隻點了烤串但是沒點酒。而且孫勤學自己也承認當晚二人滴酒未沾?”

“是的。”李隆點頭,“孫勤學确診高血壓之後就戒了酒,杜君衡更是從年輕的時候就很少喝酒,所以一起吃飯不喝酒對他們來說是正常的。”

施也又提問:“孫勤學有詢問過杜君衡為什麼住招待所嗎?”

李隆回答:“他沒正式問,隻是在進到房間裡的時候說了句怎麼選這麼個地方,杜君衡說能睡人就行了。我和小馬把那招待所周圍轉了一遍,可以說那個招待所很普通,也可以說它很特殊。普通是因為同類型的很多,特殊則是因為在那個招待所後面有條小巷,從巷子鑽出去後走一小段路就是高速輔路,順着輔路往西大約兩公裡就能上高速了。今天我們就是從那條路回來的,從上了高速開始計時,開到王淑家,一共用時68分鐘,這是在工作日白天的路況下。如果是深夜,一個小時之内就能開到。所以,施教授說的沒錯,理論上,杜君衡确實有可能趁夜往返容新和大安完成作案而不被人發現。”

這個結論其實是意料之中的,前一天在施也提出這個可能性的時候,在馬博認了自己确有疏忽的時候,大家心裡都已經心知肚明,如果不能排除杜君衡當晚趁夜往返的可能,他就是本案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在李隆說完之後,馬博接過話來,說道:“我已經聯系了交管那邊,讓他們盡快協助,把對應時間段高速路的監控和收費站的監控都整理出來,同時也讓大安那邊的同事幫着走訪調查當地的租車公司。一會兒會議結束之後我再去跟通訊公司聯系一下,調取案發前杜君衡的手機信号。案發時他手機信号确實一直不在本地,但如果他真的是兇手,不排除他會提前去往大安踩點的可能性,這個我會繼續跟進,一有消息就跟大家同步。”

這次案情分析會時郎月慈還是坐在了施也的身邊。兩個人挨得不算近,但就在身邊的變化還是很容易被發現,更何況,施也原本就承擔着“觀察郎月慈”的任務。

會議剛開始沒多久,郎月慈就開始垂着頭,他把兩隻手都放在桌子下,起先隻是偶爾的變換雙手的位置,接着,是單手反複用力抓握,而現在,已經發展成了兩隻手互相用力揉捏。同時,也因為就在身側,郎月慈的不安與壓抑着的呼吸聲也被施也捕捉到。

施也拿出自己的手機,用遠離郎月慈一側的手操作起來。很快,電話鈴聲響起。

“抱歉。”施也把手機拿到桌面上,“學院領導給我打電話,可能是有什麼事,這個電話我得接一下,要不咱們暫停一會兒?”

“行。施教授您先忙,我們等您。”李隆立刻說道。

施也再次說了抱歉,拿着手機起身走出了會議室,緊接着郎月慈也走了出來,他路過施也的時候絲毫沒有停頓,直接刷卡離開了辦案中心。施也想了想,沒有跟出去,隻是走到了樓道裡靠窗的位置。很快,郎月慈再次出現在施也的視線之中——他上了自己的車。

車的尾燈一直沒有亮起。過了大約十分鐘,就在施也覺得自己再不回去實在說不過去的時候,郎月慈打開了車門。雖然下車的動作有些踉跄,但好歹是站住了。關好車門後,郎月慈扶着車門又重重地呼吸了兩次,而後向着辦公區走來。施也仍舊舉着手機,隻是借着來回踱步的姿态遠離了窗口。直到用餘光看到郎月慈重新進入辦案中心,施也才放下心來。他等郎月慈回到會議室後才假裝挂斷電話,匆匆回去。

“實在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施也落座的同時說道,“我這學期還在教課,剛才學院領導和教務跟我确認課程情況。”

“已經解決了嗎?”李隆問道。

施也點頭:“嗯,解決了。明早我要給學生們上課,得中午才能回來。如果有進展你們就先讨論處理着,我回來之後再跟進。”

李隆道:“施教授放心,我們不會打擾您給學生上課,我們這邊如果發現什麼會同步到系統裡,您能直接看到。”

“多謝。”施也點頭,“那咱們繼續?我把昨天在案發現場的發現以及我的想法跟大家同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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