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死後屍身不散,而長得與那些村民截然不同的張老頭,竟沒有引起圍攻。
寒天若有所思:“難怪你每夜都要出門去後山,這村裡若有什麼不同尋常之人,恐怕也就是原本的這對老夫妻了。”
風無禦道:“他那日進山之後再沒有回來,可是我在後山外尋覓許久,也沒有再找到那條他進山的入口。可惜後來你出現得怪異,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後山古怪。
如此簡單一件事,兩人不明對方身份,就這麼左腳絆右腳地耽擱下來。
一路聽下來,寒天都不知道該說風無禦是命大還是倒黴。
至于她自己——
“沒事,我習慣了。”寒天一臉平靜,從她上一世頭一回下井以來,沒有一次是不出意外狀況的,可以說是八字不宜入井。更不要說這一世重生後,直接帶着陰相翳招搖許久,硬生生在之前的井中将劍術精進了不少。
回想起過往的慘痛經曆,寒天轉了一圈手中長劍,欲言又止、隐含擔憂地看了風無禦一眼。
風無禦不明所以:“怎麼了?”
寒天慢吞吞搖首:“沒什麼。該去後山看看了。”
***
祥福村的後山遠遠看去不過是一座不高的山頭,隻是林深而茂密,離村子又有一段距離,平日裡那些村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從無人靠近。
通往後山的方向上,兩人路過了昨日下葬的墳茔。
寒天:“……”
風無禦:“……”
昨日尴尬譬如昨日死。
兩人加快腳步路過。
還未走近後山,風無禦突然停下腳步,“咦”了一聲。
寒天順着他目光看去,後山前居然多了一塊眼熟的石碑。
“祥福村?”
風無禦欣慰道:“這次沒認錯。”
這塊石碑明明立在村子外頭,如今怎麼出現在後山山腳下?
“我之前還在想,陰相翳為何還會令你看錯村子的名字。如今看來,這石碑本就是作祟之物。”
寒天皺眉道:“難道就是要将村子外頭的東西殺個精光,這石碑才會出現?”
如此看來,外頭的村子不過是障眼之法,一來靠村中怪物圍獵誤入井中的外人,二來可以将真正的祥福村入口隐蔽起來。
“那張老頭和張老太……”
風無禦點了點頭:“我猜,他們才是真正的祥福村人。隻是不知為何一直住在外頭的村子裡,也不知為何那老頭之前進了山就沒有再出來。”
想再多也沒用,眼下擺在他們面前的路隻有一條。
石碑後,一條若隐若現的小徑在林間霧色中直通深處,而那深處的山林密不透光,一片昏暗。
寒天攔在風無禦身前,一邊觀察着前方一邊頭也不回地說:“我先進。”
回答她的是手腕上異樣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