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丹青一上飛機就喊累,洗了澡,又直說自己犯困。
他關切地勸褚世擇要養精蓄銳。出遠差呢。
兩人簡單卧下。
未幾,見褚世擇睡着,阮丹青輕手蹑腳地爬起來。
他跑出去到處逛。
空姐是個栗發藍眼的混血兒,相貌甜美,兩三句話就被阮丹青哄得笑逐顔開,為他一一介紹機上各種設施。
阮丹青想,指不定褚世擇不到一周就對他失去興趣。
這個猜想有充分依據:自小到大,那些說喜歡他的人都捱不了太久。幾任前女友都說他缺乏點什麼。
他問是什麼。
前女友答不上來,模糊說:“你呀,是溫室小孩,簡直像養在真空玻璃罩裡長大,片塵不染,幹淨純白至無聊。總不能仰賴你爸媽一輩子。隻怕哪天來風雨。”
那時,阮丹青覺得很沒道理。
他天生命好、父母寵愛又不是他的錯。
人哪有十全十美?
要他作開朗明亮、溫柔紳士;又要作冷酷強硬、铮铮鐵漢,是不是為難人?
言歸正題。
總之——他不知有幾次機會能坐到私人飛機。
那肯定要趁機大開眼界啊!
不一會兒,阮丹青摸到駕駛艙。
他和帥哥飛行員很快地稱兄道弟起來,問人家在哪上的學,花多少學費,要學什麼課程,聽得津津有味。
“你喜歡飛行?”
斜剌裡,有人插進對話。
阮丹青扭頭看去。
空姐不知哪時走了,換成褚世擇站在門口。
飛行員正色,寒暄一句“Boss日安”,不敢再摸魚。
阮丹青一邊往回走,一邊迅速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打攪人家駕駛。我知道,這很危險,下次再也不了。”
褚世擇:“……”他又沒生氣。
真是個小滑頭。
“剛才不是說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嗎?”
“真的呀。剛才真的睡了。但我睡得又快又好。”
“你想在飛機上四處看,怎麼不找我?”
“啊?您能有空啊?”
褚世擇笑意更濃:“不然呢?我們做點别的?”
“那還是領我看吧。”阮丹青連忙說。
這老畜生。
年紀也不小了,哪來那麼好的精力?
褚世擇帶他在娛樂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