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任由褚世擇,自己怕是一晚上不得休息。
阮丹青想。
在浴室一回,到床上又一回。他循序漸進地說累,說不行了,說明天還要上課的。褚世擇則拉開他的腳踝,直接叫他明天曠課。
阮丹青不停叽歪,褚世擇以為他真的受不了了,隻好收工,抱着他撫摸一會兒,親一親。
還以為結束了。
看他緩過來,褚世擇又壓上來,阮丹青又開始叽歪。
如此反反複複,黏黏糊糊。
結果,還是被做了很久。
阮丹青不記得自己是幾點睡的,興許兩三點。
一醒來,他腰很酸。
不禁在心裡罵:老東西,真不是人,軟硬都吃!
阮丹青有點嫉妒。
在男人群體,無論财富、學識、性格如何,其實每個人對優秀的評判并不相同。唯有性能力一項所有人标準統一。
聽說古希臘時期,在雅典、斯巴達等城邦,一些擁有社會地位的年長男性會與少年結成一種特殊關系,年長者負責教授、引導年輕者,給予科學、戰鬥、教養和性/方面的知識。
彼時,高中生阮丹青在書上看到這一段,為之不屑:“男同就男同,裝得那麼高尚。”
褚世擇已不在床上。
這就走了嗎?他開心地想。
他下樓去。
偌大的别墅别無旁人,像座金碧輝煌的空宮殿。
客廳寬敞明亮,因是新買的房子,裝潢設計由原主人遺留,主調是暖白、木色和綠植的組合。
褚世擇衣履整齊,面前長桌上隻放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杯咖啡。
他戴一副細金屬架、無框薄鏡片的眼鏡,耳朵挂着藍牙耳機。
衣着還是老一套。白襯衫,搭一件單排扣V領馬甲,下擺修身,襯出肩愈寬,腰愈勁窄。
材質是埃及長絨棉,這種寸絲寸金的布料柔軟舒适,所以同時有弊處,身材稍差點就會穿得難看。
阮丹青僅認同褚世擇的衣品。
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很會打扮,真是悶騷。
後來相處是日久了。
他發現,褚世擇其實不在意穿着,衣櫃裡翻來覆去幾個基本款式。他二十出頭穿什麼,現在還在穿什麼,每年微調下尺寸。
桌上一碟紗布罩住的早餐。
牛油果火腿三明治,幾顆新鮮草莓,和一杯茉莉香豆漿。
不中不西,但都是他愛吃的。
豆漿已經涼了,阮丹青拿去微波爐叮一下,問:“其他人呢?”
褚世擇:“早上你睡着時,做完工作讓他們先走了。”他說,“這屋子小,隔音不好。要是被人聽見動靜,你又要跟我别扭幾天。”
阮丹青在心底惡狠狠罵他。
他坐在橡木長桌的另一端。嘴裡塞一大口食物,腮鼓着,問:“你這次來待幾天?”
褚世擇:“三天。”淡淡地看他。
阮丹青再咬一口三明治,想,那還能忍。
他們一個吃飯,一個辦公,似乎相安無事。
結果,阮丹青剛填飽肚子,剛拿起餐盤,就聽見褚世擇頭也不擡地問:“吃飽了?”又說,“東西放好就過來。”
幹嘛?
阮丹青拖拉半天才到他身邊。
褚世擇把阮丹青叫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他則一邊繼續工作,一本正經地與人談生意,另一邊,在惬意地把玩美人。
阮丹青不敢亂動,小狗樣的溫順。腦子則思緒飄飛,想到先前他見到過褚世擇寫字,寫得一手好字,中文洋文都好,粗/長指骨穩穩拿住象牙金尖蘸水筆,寫出秀逸頓挫的文字,十分文雅。
現在,這手卻在亂撥。
等到褚世擇打完電話,臉耳發紅,趕緊說:“褚先生,我跟人約好今天必須要交小組作業,能不能讓我寫完了再陪你?”
褚世擇:“誰讓你先寫别人的功課,自己的都來不及寫了。”
阮丹青支吾:“我要言而有信。”
褚世擇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手從阮丹青的衣服裡拿出來,被體溫熨得熱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