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陳喬肯定是喜歡他!
她對他這麼好,一定是心悅上他出色的頭腦與才幹...對了,還有外貌。
唔,不過這也無可厚非,那些高門貴女都争着搶着要嫁入宮中,陳喬和他日夜相處,迷戀上他也不奇怪。
赫連翊摸摸下巴,那他剛剛對陳喬說的隻有一位皇後的話也不算出格,誰叫陳喬喜歡他呢,聽見這種話會更喜歡他吧,沒聽見也沒關系,他可以再旁敲側擊一下。
後宮一堆花瓶妃子,他改日必要把她們遣散,好叫陳喬知道他是個多麼專一的男子。
成親...成親這也太早了,起碼...起碼要等到身體換回來之後?
“陛下!”福祿看他神遊太虛,忙忙喚道。
赫連翊方才回過神來:“哦,對。”
他随手把鋪蓋往龍床上一扔,神氣活現:“那朕今晚就歇息了。”
福祿撓了撓頭,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
陳喬第二天醒來,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放松,明黃色的帷幔蕩啊蕩——等一下,明黃色的帷幔?!
她一激靈坐起來,看見了旁邊睡得正熟的赫連翊。
這是龍床,她穿過來那天睡的龍床,昨天...昨天,她喝了一個玉瓶中的酒,那酒甜蜜蜜的,還怪好喝的,然後在地上睡着了。
陳喬依稀記得赫連翊的臉在她面前變成了一顆水靈靈的桃子,她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桃子?桃子的清香彌漫在整座養心殿——昨天貢上的桃子正嬌嫩欲滴,碧葉上還帶着水滴,擺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陳喬松了口氣,看來這隻是她的幻想,她還以為她喝醉了對赫連翊做出些什麼壞事,惹得皇帝再一次生氣。
赫連翊睡夢中仍舊皺着眉毛,陳喬不敢驚醒他,隻敢微微靠在靠背上,用目光臨摹赫連翊的熟悉眉目。
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呢?在養心殿陳喬過得很好,不必再過受凍挨餓的生活,墨畫也被她接了過來,但她還是想念掖庭,并不是想念那裡冰冷的洗衣桶和嬷嬷高高舉起的鞭子,而是想念饑餓時綠蓮為她偷偷藏起的一個冷饅頭和姐姐們為她縫補襪子時的燈光。
她擡起自己的手指,還殘留着一點點墨汁,是她練字時染上的。
陳喬眼中神采熠熠,她識字了,念書了,有了本事,甚至能獨立處理一些政事,把國家從雪災中拯救出來,說服對立的官員和流民——雖然做得不太完美。
也許,她也能改變掖庭的現狀?
陳喬知道赫連翊正在嘗試做這件事,他天縱奇才,從小被當國君培養,是比她做得好得多的,赫連翊提出要讓自己做陳喬的刀,她非常感激的,不過陳喬還是覺得陛下有些操之過急,她并不覺得自己即刻能擔此大任,還是想要從一些小事做起,比如掖庭。
但是,赫連翊會同意嗎?
她怔怔地看向赫連翊:如果他不同意,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赫連翊睜開眼時就看見這樣一副場面:陳喬半坐着,沐浴在晨光中,眉眼間帶着郁郁之色,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着他發呆。
他心中略微得意,不自覺挑了挑眉。陳喬倒也不必,就這麼喜歡他?一大清早的,這般愣愣盯着他看,教人多不好意思。
他歎口氣,也罷,兩人也不算是第一次同床共枕,确是第一次氛圍如此奇妙,他氣質高華脫俗,陳喬沉迷也算是情有可原,她想看就叫她看罷。
陳喬:“哦。”
赫連翊眼睛一轉:這是,看見他和自己同眠,害羞了?他理解,理解,凡事不能操之過急。
陳喬動作呆滞地爬下床,她還在思考跟赫連翊提一提讓她回掖庭的事情。動作難免緩慢了些。
落到赫連翊眼裡就是陳喬故意磨磨蹭蹭不想和他分開。
赫連翊搖搖頭,這一次他就先放過她了,下次..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陳喬坐立不安,終于開口道:“陛下...”
赫連翊點了點頭,示意他洗耳恭聽。
陳喬道:“陛下,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他醞釀許久,話還未說完。
赫連翊大窘,他想,不是你自己操之過急,反而還賴上朕了?
罷了罷了,父皇說女子都這樣,他要寬容些。
陳喬還未說完,就被赫連翊搶斷了話頭,他神神秘秘道:“我懂。”
陳喬:…
不是,你懂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