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蛇瞳在此時徹底碎裂,化作萬千熒光融入雙生圖騰。沈昭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體内剝離——那是初代家主植入的監控蠱蟲,此刻正被共生契的力量絞殺。顧淮舟的呼吸終于平穩,心口的翡翠核心褪去,露出與沈昭相同的逆紋胎記,邊緣還帶着他掌心的溫度。
「結束了嗎?」顧淮舟輕聲問,指尖撫過沈昭手腕的烙印,那裡的疼痛早已化作溫暖的脈動。沈昭搖頭,望向時空裂縫深處逐漸清晰的鏡淵輪廓:「真正的結束,在鏡淵。」他拉住顧淮舟的手,逆紋與共生契的光芒交織成橋,「初代的弟弟還在等我們,還有母親沒說完的故事。」
祭壇的青銅紋路突然發出蜂鳴,光橋盡頭浮現出鏡淵的入口。沈昭看見入口處刻着與他們掌心相同的并蒂蓮,花瓣間藏着極小的血字:「雙生血契,共鳴為刃」——正是母親的筆迹。顧淮舟的手指扣入他的指縫,兩人掌心的烙印相貼,像在呼應三百年前就注定的共生。
當他們踏上光橋,祭壇在身後緩緩沉入液氮,青銅表面的饕餮紋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永不褪色的雙生圖騰。沈昭望着顧淮舟的側臉,想起所有共同承受的疼痛:七歲的燙傷、十五歲的刀傷、拍賣場的鱗片剝落,此刻都化作逆紋上的流光。他終于明白,血契共鳴的真正力量,不是摧毀,是讓兩個被命運捆綁的靈魂,在疼痛中長成彼此的铠甲。
鏡淵的寒風撲面而來,顧淮舟突然停步,從口袋裡掏出半片銀簪——那是母親的遺物,尾端的并蒂蓮終于完整。「等從鏡淵回來,」他将銀簪别在沈昭發間,鏡片後的豎瞳映着對方泛紅的耳尖,「我們去給父母上柱香吧。告訴他們,雙生血沒有白流,所有的疼,都成了照亮彼此的光。」
沈昭點頭,逆紋在腰間輕輕顫動,像在回應遠處傳來的、屬于所有雙生子的心跳。他知道,前方的鏡淵或許藏着更殘酷的真相,但隻要顧淮舟的手還緊緊握着他,鎖骨的燙傷還連着對方的心跳,他們就永遠不會害怕——因為血契共鳴的瞬間,他們早已在彼此的血脈裡,找到了超越輪回的、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