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香骨釘切斷臍帶!」顧淮舟的鱗片重新生長,這次泛着與沈昭逆紋相同的藍金雙色,「母親在錄音裡說,血色臍帶是初代的最後錨點!」沈昭點頭,逆紋光芒順着香骨釘爆發,刃口的并蒂蓮在臍帶上斬出火花,每道火星都化作光蝶,載着曆代雙生子的意識飛向鏡淵。
臍帶斷裂的瞬間,冷庫頂部的攝像頭全部爆裂,趙悅的機械核心發出瀕死的尖嘯。沈昭看着倒地的胚胎們逐漸透明,他們的鱗片碎片在空中聚成母親的輪廓,唇角挂着釋然的笑:「昭兒,淮舟,血色臍帶的真正作用……是讓雙生血逆流回鏡淵,喚醒你們被剜去的半片靈魂。」
顧淮舟突然抱住沈昭,鱗片下的心跳通過共生契傳來,這次終于與他完全同步。沈昭低頭,看見兩人交握的手上,不知何時浮現出與鏡淵祭壇相同的紋章,而在他們心口,逆紋與鱗片融合的地方,正跳動着同一顆雙生心髒——那是用三百代雙生子的血、母親的臍帶血、還有初代弟弟的鱗片,共同鑄就的、永不分離的共生核心。
冷庫的警報聲終于停歇,沈昭望着逐漸消散的蠱蟲群,發現每隻蟲屍都化作了并蒂蓮的花粉,飄向鏡淵入口。顧淮舟撿起地上的銀簪錄音機,裡面傳來母親最後的呼吸聲:「當血色臍帶斷裂,鏡淵的祭壇會顯現你們的真名……」
「真名?」沈昭擡頭,看見顧淮舟鏡片後的豎瞳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琥珀色,像極了初代弟弟畫像上的眼睛。顧淮舟笑了,指尖劃過他鎖骨的鱗片:「或許,我們真正的名字,從來不是沈昭、顧淮舟,而是——」
「而是雙生逆紋的解咒者。」沈昭接過話頭,逆紋在腰間輕輕顫動,像在呼應鏡淵深處的呼喚。他突然明白,那些被初代家主視為養料的臍帶血,那些刻進骨血的疼痛,最終都成了他們逆轉命運的砝碼。
當兩人走出冷庫,暴雨已經停歇,鏡淵入口的石門上,三百片鱗片拼成的雙生圖騰正在發光。沈昭望着顧淮舟心口新生的逆紋,想起他剛才用身體擋住激光的模樣,突然發現對方袖口露出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道與自己相同的燙傷——那是共生契在血色臍帶斷裂時,将彼此的疼痛徹底融合的印記。
「準備好了嗎?」顧淮舟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與逆紋的熱度完美契合。沈昭點頭,香骨釘與鱗片的光芒交織成劍,直指鏡淵深處。他知道,血色臍帶的斷裂隻是開始,鏡淵裡等待他們的,是初代家主最後的陰謀,以及雙生逆紋真正的覺醒形态。
冷庫外,晨曦穿透雲層,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投下并蒂蓮的光斑。那些曾被視為詛咒的臍帶血,此刻在逆紋光芒中閃爍着聖潔的光,仿佛在訴說:所有的疼痛,終将成為照亮彼此的引路燈,而雙生血契的終極答案,從來都藏在願意為對方賭上一切的勇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