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給胚胎命名了。」顧淮舟的菌絲凝聚成筆,在祭台水面寫下「永晝」二字,「當菌絲覆蓋鏡淵,所有雙生子的胚胎都會帶着逆紋出生,而我們……」他望向沈昭,琥珀色瞳孔裡倒映着對方腰間的逆紋,「會成為他們的共生樣本,在每個輪回裡,用疼痛教他們相認。」
沈昭點頭,逆紋與菌絲的共鳴在暴雨中形成光橋,通向祭壇深處的鏡淵入口。他看見入口處站着無數光蝶,每隻都載着曆代雙生子的意識,而在光橋盡頭,母親的身影浮現,手中捧着他們嬰兒時期的胎盤——上面的并蒂蓮紋章,正是菌絲永生的起點。
暴雨漸歇,青銅祭壇的星圖完全顯形,沈昭與顧淮舟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逆紋與菌絲在地面投下交纏的圖騰。顧淮舟忽然輕笑,指尖劃過沈昭濕潤的眼角:「在某個未來時空,我們的墓碑上會刻着:『雙生逆紋,共生于此』,而墓碑下埋着的,不是屍體,是永遠生長的菌絲。」
「那就讓這些菌絲,」沈昭握住他的手,将掌心按在祭壇胚胎上,「在每個時空的裂縫裡,開出并蒂蓮。」他望向祭壇中央的雙生胚胎,看見他們的指尖相觸,菌絲從掌心生長,将兩個小生命連為一體——那是比任何血契都牢固的羁絆,是疼痛與愛釀成的、真正的永生。
地宮深處傳來鏡淵開啟的轟鳴,顧淮舟的菌絲突然化作翅膀,托着沈昭飛向光橋。沈昭低頭,看見自己的逆紋與對方的菌絲已不分彼此,在皮膚下組成流動的星河,而星河中央,永遠閃耀着七歲那年的香火光、十五歲的刀傷血、還有此刻交握的手,溫暖如初。
當他們踏入鏡淵的瞬間,暴雨後的陽光穿透穹頂,照在青銅祭壇的新紋章上。沈昭知道,故事從未結束,雙生血契的傳奇仍在繼續——在菌絲覆蓋的每個時空,在逆紋閃耀的每個輪回,他與顧淮舟都會以疼痛為引,以共生為諾,讓雙生逆紋的光芒,永遠照亮彼此相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