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了做魚湯給你吃。”
戢修遠穿着單衣,赤腳走過來,笑臉盈盈地舉起雙手,寸長的小魚用麻繩拴着,有二十來條。
“怎的都沒穿外衣。”妘素葙皺着眉上前去,又被那甩尾蹦跳的魚兒吓得後退了一步,“瞧你,身上衣服都濕透了。”
“不礙事。”
戢修遠一刻也不耽誤,提着魚向後廚走,妘素葙擡手示意妘珰去藥房煮一碗驅寒姜湯來,自己也跟着去了後廚。
“早晨,尤其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是釣魚的好時機,冬日的魚肉質緊實,腥味較輕,用來炖湯最是鮮美。”戢修遠邊說着,邊将魚放入水缸中,轉頭見到妘素葙要進來,忙擺手說。
“殺魚呢,要是好奇,等我殺完了再進來。”
他撈出幾條,磨了刀,斬了魚頭後開始刮鱗刨腹,動作娴熟快速,不一會兒就處理幹淨,拿了瓦罐将魚丢進去煮。
妘素葙站在門外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問:“這是什麼魚?”
“鲫魚,宴席裡常有的白玉丸,有時會用鲫魚來做。”
妘素葙似懂非懂的聽着,“我都認不出。”
戢修遠笑答:“那是因為都剁成肉泥了。”
跨進門去,見戢修遠正在切豆腐,又往砂鍋裡加了生姜片、蔥段和黃酒,他還是頭一回見到一道菜是怎麼做成的,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細火慢炖,中午就能吃上。”戢修遠擦了擦額頭的汗。
妘素葙見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道:“我讓妘珰煮了姜湯,快去換身衣服然後喝了。”
午膳,那碗魚湯端上了桌。
“慢點喝,仔細魚刺。”
妘素葙點點頭,先是嗅了嗅,再用湯勺小口品嘗。戢修遠用筷子将魚肉剃了魚刺再放到他碗裡,不過寸長的魚,着實太小了些,再怎麼仔細,也總有遺漏的。
用完飯後,妘素葙連喝了幾杯茶,蹙眉捂着嘴,妘珰問他怎麼了,也隻是搖搖頭。
回到卧房,戢修遠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擡頭。
“魚刺卡着了?”
妘素葙含含糊糊的說:“唔,在舌頭上。”
在廳堂有侍從在,他不好意思出聲。
“張嘴,我看看。”戢修遠拇指摁了摁他的下唇,另一隻手撫弄他的脖子。
被迫高高昂起,唇口大開,發髻上的纏花小簪掉落了,無人在意。戢修遠雙指夾着他的舌尖,低聲說,“舌頭吐出來。”
紅潤舌尖乖順地伸出來,毫無戒心的任由異物撫弄,堅硬的指甲刮蹭上颚,大概是有些不舒服,妘素葙悶哼一聲,舌頭不自覺地攪動,包裹着試圖将它向外推,沒什麼力道,被戢修遠一摸喉嚨,又乖乖的安靜下來。
粗糙的指紋一寸一寸地撫摸舌面,濕潤的津液将手指裹滿了,喉音摩擦出暧昧的響動,終于在舌根處,找到了那根細小作怪的魚刺。
戢修遠将它取出來,連帶着一絲亮晶晶的津液。雙指從口中抽出去,妘素葙捂着喉嚨咳嗽兩聲,又被戢修遠堵上。
口中過于濕滑,啧啧作響,從貼合處擠過流淌出來,一滴,又一滴,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劃到鬓邊,直到妘素葙伸手拽痛戢修遠的頭發,他才退開了,允許新鮮空氣的灌入。
妘素葙已經被吻得站不住身子,依靠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喘着氣。
戢修遠用帕子擦拭幹淨,靜靜抱着他,順着他的背。
緩勻了氣,妘素葙撿起地上掉落的發簪,飲了茶水簌口,揩去水漬後帶着戲谑語調說,“剛才夫君好蠻悍,像是要将我吃了。”
戢修遠捂着額頭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做魚湯了。”
“不,要吃。”
那魚肉香甜着呢,怎麼能因為卡了一次便不吃了。